可能是他态度平和,增加了可信度,姜棠吝啬的给她一只手掌,搁的远远的,正准备一有不对随时反悔。 不过又终究是小姑娘,对于礼物有着天然的喜欢,那双眼睛里面,纠结的同时又泛着些许暗搓搓的期待。 陈宴清也没吊着她,直接丢给她一枚印章。 白色略沉,玉质。 一端雕了繁复的花纹,触感细腻圆滑,一摸便知是被人经常使用的。 另一端印泥干涸,带着淡红,有四个什么字不过瞧不出是什么字,但无论什么只要是章,作用都一定非比寻常。 果不其然,下一刻。 “这是内院私章,以后便交由你保管。” 姜棠顿觉清醒。 世家贵族,每座府邸内院都有私章,是给主母保管。 很小的时候,大概在小沈氏教她和孟舒管家那年,小沈氏总会若有似无的把重心放在孟舒身上。 刚开始姜棠不服。 脑伤是意外,难道就因此否认她的能力吗? 于是她更努力学,花比孟舒更多的时间,得到的是孟舒半遮半掩的一句:“妹妹不必如此辛苦,因为……” 没用。 因为她反应慢,大家便默认为她作为冢妇可能会被人哄骗,担不起重任。 先入为主,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受伤那刻,她的一生似乎就被人定好了归途。 如今陈宴清这么突然的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他依旧面色平淡,稳稳的站在她身后。 她眼中呆愣,许久方道:“你、你给我这个干嘛?你不怕我搞砸?” 姜棠感觉肩上压了座大山,重的很。 “我不怕。”陈宴清认真说:“所以你也不用怕。” 话里这份沉稳,似乎就像曾经他说过的那样,就算她把天捅破,他也能先一步给她兜着,这份信任无端让她有些鼻酸。 陈宴清看她眼红,以为她还不敢。 “有了这东西你不仅能调度府上私库,而且他们也都会怕你。” 所以不用因为输了一荷包银子沮丧。 “你尽管用,有我在。” 她败不了一个家。 而且就算败家又如何? 他拿俸禄不就是给她花的吗? 姜棠也不是不会,其实后来她有悄悄学,就是……就是没做过,不大自信。既然他这么相信她的话,那她就试试吧。 她努力些,陈宴清也能轻松些。 想通这些,姜棠嘴角带笑,拿着私章左看了看右看看。 然后仰头望着他,“那也包括你吗?” “恩?” 姜棠凑过来,“怕我啊!也包括你吗?” 她浓密的睫毛扇了扇,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说话间气息洒在他脸上,气息滚烫还挺舒服的。 陈宴清眉眼微抬,看着她道:“于我,你无需这个。” 姜棠觉着这话有深意,不过她想不透,便不耻下问:“那需什么?” 陈宴清拽着她的手,带有薄茧的指腹意味不明的轻揉着她腰肢,问出的话仍旧清冷低淡。 “我是你的谁?” 姜棠趴在他胸膛,“夫君啊!” 男人最难抵抗的,就是床榻之间,枕边人趴在你胸膛,仰头唇瓣殷红,双眸也惺忪雾霭,带着软糯鼻音的夫君。 然而陈宴清听过神情依旧沉隽,正经的捏捏她的脸。 “我就用这个。” 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口吻。 然言外之意,无需外物加持。 一声夫君,力所能及,他都会满足。 这不是怕,而是夫妻之间,他为人夫应尽的责任。 陈宴清再冷血,自认无法薄待自己的枕边之人。 他自知姜棠尚幼,又对他动情,成亲之后对他千好万好。然男女之情陈宴清从未有过,他这样浸在鲜血里的人亦不知何为情爱,他们之间总归是姜棠吃亏。 但性格使然,要他放手,也绝无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