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没多瞧,粉竹去取药了。 紫苏给姜棠卷了裤腿,白皙的肌肤上磕出条血痕,可比血痕更醒目的是脚腕的淤青。 姜棠不自在的往后藏了藏。 若是粉竹铁定就问了,但紫苏机敏些,知晓姜棠羞涩,全装作看不见。 等粉竹回来时又借口把粉竹支开,自己给姜棠擦了药,因为有这一出,姜棠一天都安静了许多。 紫苏以为她身子不舒服,隐晦提了请大夫来看。 姜棠迟缓纯然,但并不愚笨,知道紫苏猜到哪里去了,一边端着甜汤啜,一边忍不住白齿咬上碗沿,婉拒说:“不用大夫,我、我挺好的。” 的确挺好的。 虽然酸疼,但也舒服的,否则她才不给他碰呢! 紫苏这就没法子了。 等到午后李蓉嫣忽然来找她玩。 不过姜棠受伤了不能乱跑,就搭了躺椅在院子晒太阳。 “蓉嫣姐姐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李蓉嫣是乔装过的,穿着一身少年衣袍,加之她练武有着英气,整体看着也像个样子。 说起这个李蓉嫣就烦,“还不是我皇兄,这些天老给我办什么春宴,来的一群男儿跟选美似的,我呆不住又跑不掉,只能这样逃出来了。” “啊!”姜棠说:“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和殿下说?” “你还小,不懂。”李蓉嫣说:“因为我是公主,许多事情并不能任性而为。” 她今年十八了,过了六月就十九,这些年陛下身子不行,更热衷于怀柔政策,这样不动一兵一卒的方法得到了世家认可。 但要实施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和亲。 去年因为李陌横插一手,没能得逞。 那么今年呢? 明年呢? 她这个唯一的公主又能撑得几时? 李蓉嫣一边觉着自己这般逃避不好,一边又不想走上上辈子的老路,每次当她想要承担起公主的责任时,总会想起上辈子那个为她单枪挑敌营的瘸腿少年。 他问她,“你是否自愿?” “拦截和亲,你会死的。” “我只问你,是否自愿。” 姜知白这人吧!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娶不了她,却固执的要她与别人也幸福,别人都说公主当有大义,是他第一个告诉她“那是放屁,你是公主,但你也当是你自己,是李蓉嫣。” 可能世间再没有人能这么纯粹的对她。 所以她才会步步紧逼,想要拼一份他和她的未来。 姜棠试探道:“那你不愿意,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吗?” 李蓉嫣枕着手说:“有啊!” “谁……” 李蓉嫣扭过头笑,“你啊!” 两人玩笑着错过这一茬,李蓉嫣似乎很谨慎自己的小心思,以至于李陌至今都没发现。 李蓉嫣问:“你刚刚怎么也不开心。” “我哪有啊。” “我来的时候你撅着的嘴都能挂葫芦了。”李蓉嫣调侃她,“不会和陈宴清吵架了?” “也、也不是吵架。” 就是他某些方面太凶了,弄的她每回招架不住,闹些小脾气罢了,她懂得分寸,不会真的和陈宴清过不去。 “我觉着也是。”李蓉嫣点她鼻子。 实在是姜棠纠结的小模样太乖,她瞧着就跟自己的毛绒玩具一样。 “你家陈宴清看你跟看眼珠子似的,出门得打报备,晚归都不允许。” 这话听的姜棠面红,“他就是怕我危险……” 李蓉嫣揉揉她的头,露出老母亲般了然的笑容。 皇兄总说陈宴清心冷嘴硬,一辈子没说过对不起,但李蓉嫣却在茫茫大雪中听见,那个男人站在墓前说:“知道的太晚,对不住!” 陈宴清是一个…… 在他尚来不及认识姜棠,就愿意为她斩宿仇,说唯一一个对不住的人。 所以李蓉嫣一直觉着,若给他机会提起认识,他当是爱惨了这个姑娘,就像现在,他瞒着所有人对姜棠深情许诺。 姜棠却可能不知道,她的懵然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