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如今狼狈的早已没了最初的矜贵,叹息一声,“有劳了。” 那些人收拾马车请他们上去,沈安临去前却瞧了眼那边……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比起陈宴清自己真的输了,心服口服。 从小到大,他对姜棠的守护,都是在确认没有生命危险,或者借助家族以为可以安全的情况下,对她伸手。 陈宴清却不同。 他是一个哪怕会没命,也会跪在她面前,为她挡刀剑的男人。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哪怕遇见的晚,也注定是会走在一起的。 可能这就是表兄和丈夫的区别,哪怕身份占有先机,近水楼台也会输于不管不顾,那么希望他们的一生,能继续顺遂知心,平安喜乐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玩儿自然是玩儿不下去的。 陈宴清回到车上就把姜棠放下,朝外吩咐一声,“回府。” 声音带着怒气。 姜棠调整了坐姿,伸手要来抓他。 陈宴清神情狂躁,直接把她甩开,“姜棠,你知道方才有多危险吗?沈安这个恩人,真的就值得你拿命去换?” 他不是一直在边上,但凡她当时张口说一句,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沈安曾救助于她,难道他会放任妻子的恩人有性命之危? 姜棠当时只是没想那么多…… 她瞧见刀要落下了,落在沈安的脑袋上,第一个反应是先阻止,姜棠眼泪在眼眶打转,只盯着陈宴清忽然抓过去。 “你、你还好吗?”她都不敢碰他。 陈宴清挨了几棍,不小心被利刃划伤了臂膀,此刻隔着衣裳,瞧见里面鲜血的涌入。 姜棠也不管他骂,无措道:“你是不是很疼?” 陈宴清狂躁的情绪被安抚,脸上怒意也僵住,半晌才抬起手想给她擦擦泪,“不疼,一点小伤,哭什么?” 姜棠按住他的手,“你别动,血流出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颤音,其实已经分不出来是害怕多,还是心疼多。 陈宴清没了办法,语调更加温柔道:“乖,我真的没事。” 姜棠哪里信他,人是肉长的,谁被刀划了会不疼,只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姜棠低着头,“是我害的你。” “谁说的?”他不喜欢姜棠说这话。 姜棠道:“我害你受伤了。” 这就让陈宴清不高兴了,捏着她的下巴问:“你跟我分这么清楚做什么?我是你夫君,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她就是心疼他,总为别人的过错承担后果,小时候是陈显恩,现在是她,每次危险的时候,她都总连累他。 陈宴清看着她,知道她现在挺愧疚的。 于是趁机凑过去,“不过你既然觉着对不起我,往后就不要再管沈安了,他有没有危险,都和你无关。” “……他是恩人。” “多大恩在你方才都已经还光了,你差点为此殒命知道吗?” “听到没?”陈宴清凶道:“真算起来,你现在的恩人是我。” 姜棠想了想,觉着也没错。 因为一场生死,她太执着于过去,熟不知重生以来,这是新的人生,一件青衫恩,她记了两辈子,救他一场也该放下了。 “好。” 陈宴清低眸,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一直很执着的。 陈宴清怔了片刻,抓着她的手,“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他不可置信的样子,逗笑了姜棠,也让姜棠怜惜,她挪过去,倾身抱着他,“我说好,以后与他之间,只论兄妹,不论恩情。” 像亲戚那样,有难会帮,却不会再不顾性命了。 陈宴清这回听清了,忍不住勾唇笑笑,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整个人情绪变化之快,看的姜棠好笑又好气。 这时候马车也行进了城门,赶车的换成了暗卫,在外询问道:“大人,要不要找个医馆先上一下药?”伤总是越拖越疼的。 姜棠在姜家住了这么久,其实陈宴清更想立刻把人带回家,只有带回家,这颗心才算落下来,“不用……” 陈宴清拒绝的话还没说利索,姜棠就张口,斩钉截铁道:“去。” 暗卫听了,就没再等陈宴清开口,直接把马车赶到了最近的医馆,反正以以往的经验,这种事情上大人总是听夫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