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着汤勺声音妩媚一声,“陛下……” 皇帝垂眸,瘦瘪的手背抚在她单纯的侧脸,眼神有过一瞬模糊。 紧接着习惯性想要摸一摸女子柔软的黑发时,却惊觉沈贵妃满头珠翠,他一下回神过来,看着口边粥,紧接着“啪”的一声扇在沈贵妃脸上。 “贱人,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没多少力,打的并不疼,让沈贵妃害怕的他眼里的狠辣。 皇帝捏着她的下巴凑过来,明硕的烛光下那张面容凑近,一股类似于老人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贵妃好好说说,这粥里加了什么东西?” 沈贵妃被烫了正着,咬着牙不敢喊痛,“没有,没什么,陛下不信可让他们银针试毒。” “是吗?” “是。”沈贵妃攥着手,不敢犹疑。 皇帝没有松开她,轻拍着她的侧脸,“那贵妃说说,这银针是落在碗里,还是落在贵妃的纤纤玉手里?” 皇帝一手抓过她受伤的手,把艳红的蔻丹展现出来。 “朕是皇帝,你要记得。”他见过的阴谋诡计,远超常人,让权太子,只因另有所图,并不是傻。 沈贵妃眼中惊骇,“陛下……” 皇帝这才松开她的手,嗤笑一声。 “拖下去,如贵妃所说,用银针验一验,咱们这贵妃手中可真的干净?” 说完不待沈贵妃求饶,便被人捂着嘴拖下去,皇帝厌烦极了,“沈安这枚棋子,怕是不得用了。” 全公公问:“陛下的意思是?” “换子。” “如何换?” 皇帝道:“沈家嫡系长子成亲,贵妃身为姑母甚喜,于后宫中举办宴席,相见王姑娘,这个理由不突兀吧!” 全公公脑子一转,“不突兀。只是王姑娘一人前来,难免孤单,不若请上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姑娘们一同参加?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一笑,“极好。” 于是五月的时候好多人收到了贵妃的邀约,姜棠自然无法幸免。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怕,怕入宫,怕见到那谁,怕遭遇不幸,也怕噩梦成真,但是陈宴清抱着她说没关系,他都安排好了。 姜棠就好了些。 她也想啊! 上辈子已经过去,这辈子是全新的,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姜棠,也应该昂着头走在人间,如果连迈向旧地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算是走出过去? 她要勇敢些,再勇敢些。 于是她去了。 穿着新做的湖蓝色裙子,妆容简单,才进去就被一众姑娘们围住,“陈夫人来了,您快坐这里。” “贵妃娘娘还不曾来,咱们现在先说说话。” “是啊是啊,沈夫人似乎很少出来啊!” 的确,姜棠疲于应付人多,陈宴清也很少逼她,出嫁这么久出门不是太子府,就是姜家,这样算下来,她其实是个很不合格的夫人。 如今坐在善意的人群,虽有些难受,但也不至于讨厌,日后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多习惯一下? 姜棠陷入了沉思。 其实众人态度的改变,都是有原因的。 在姜棠还是姑娘的时候,虽然身份不低,却因脑子迟钝,好些人家都怕和她沾上关系,被姜家打上结亲的意思,没有哪个好的人家,愿意给孩子聘娶姜棠。 在姜棠成为陈夫人后,名花有主,陈宴清实权又多,和他本人打不好关系,众人就想巴结姜棠。 这时候脑子迟钝反而成了便利,谁不想家族蒙难的时候多条出路? 所以根本不等她找李蓉嫣,已经成了大家的宠儿。 姜棠不习惯的四处看看,目光和另一位瓜子脸的姑娘对上,她似乎在打量她,其中有一位夫人瞧见,忙和姜棠介绍说:“那是沈安的未婚妻,王氏荨竹,今个儿贵妃的宴会,主要就是看她的。” 姜棠点头,这便对了,她认出这人就是城外遇袭,躺在沈安怀里的人。 目光对上,和善一笑,瞧着是个不错的人。 姜棠转了目光,听诸位夫人说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棠总觉着身后有人盯着她,她回头瞧了瞧。 只瞧见熟悉的方位,一座高耸入云的高楼。 那是—— 藏雪阁!? 姜棠瞳孔一缩,赶忙转头,手里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就连脊背都生出冷汗无数。 她记得……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自己是去年十月出的事,同年十一月被接入宫中。 皇帝痴迷于她,修建藏雪阁,其工程浩大,直到次年五月建成,后来那便是自己的牢笼。 她如金丝雀一般被捆缚其中,浑浑噩噩半年之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