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陆珩话中的“姑娘”到底是指妹妹还是别的什么,她一刹间慌乱,反应过来后虎了脸,收起腿就要下榻:“你总是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陆珩悠然含笑,伸手横在王言卿身前,轻轻松松便拦住了她下榻的路。陆珩道:“好,卿卿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如果不论真假,假设有人愿意用千金之财、正妻之荣求娶你,卿卿怎么想呢?” 王言卿裙裾堆叠在榻边,回头望向陆珩。陆珩也不躲闪,任由她看。王言卿并不傻,这一晚上,陆珩先是提起傅霆州,后面又用嫁人之事试探她,显然话里有话。王言卿问:“二哥,你怕我背叛陆家?” “不是。”陆珩笑着否决,眼睛像夜里盯上猎物的狼,幽幽黏着王言卿,“我是怕你离开我。” 对陆珩来说,离开和背叛没有区别。即便他有一个妹妹,一旦离家嫁人,从此也不再值得信任了。何况,王言卿还不是他妹妹。她现在因为“哥哥”这个身份愿意追随他,一旦她遇到喜欢的人呢? 比如,傅霆州。世界上有太多旧情复燃的例子了,陆珩可不敢赌。 王言卿有点生气陆珩不相信她,他们都相处了十年,二哥还怀疑她?但转念想到他的职位,又觉得可以理解。锦衣卫负责督查百官,干的事既得罪人又危险,他若不是时刻谨慎,永远用最坏的可能揣测人心,怎么能走到这一步呢? 王言卿终究不忍心苛责二哥,她放软了语气,主动依偎到陆珩身边,轻轻靠住他的肩膀:“二哥,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养父把我从前线带回来,恩同再造,我合该为养父守孝三年。这三年我不会嫁人,会在陆家陪你。” 陆珩感受到肩膀上柔软馨香的触感,问:“那三年后呢?” “三年后哥哥要娶嫂子了,到时候,说不定是二哥嫌弃我,要赶我出门呢。” 陆珩失笑,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怎么会。我恨不得卿卿陪我一辈子。” 这个话题进行到这里,两人默契地打住。他们两人顶着兄妹的皮,无论有什么亲密举止都可以推到兄妹上。但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不是亲兄妹。 王言卿醒来后像婴儿一样,对面前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陆珩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顺从内心的感觉,无条件信赖二哥,可是冥冥中总有一种不安,让她不敢全部交托于二哥。 不如维持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却又始终不跨过那条界限的状态。反正他们两人三年内都不会成亲,他们中间不会有第三人。等到三年后,说不定王言卿记忆已经恢复了,到时候再谈更长远的事情也不迟。 陆珩试探了一番,确定王言卿暂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并且对他没有异心后,才慢慢提起他的真正目的:“卿卿,你和二哥这样没关系,但去了外面,可万不能这般轻信于人。尤其是傅霆州,这厮满口谎话,鲜廉寡耻,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连上香途中设伏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等日后回京,如果不巧碰到他,你不要理会此人,实在避不过就把他当耳旁风,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他这个人卑鄙的很,如果被他发现你失忆,一定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骗你,卿卿可不要轻易中计。” 王言卿点头,牢牢将二哥的话记在心里,郑重道:“我明白的。” 陆珩骂了一通傅霆州,心里莫名的憋屈气终于舒服些了。这么多年以来,只有陆珩暗算别人,还从没有人能让陆珩吃亏。陆珩替傅霆州顶了罪,挨了骂,早就窝火等着他了。现在先和傅霆州收些利息,剩下的账,等回京城再算。 陆珩给傅霆州点了眼药后,终于说起正题:“卿卿,你可知道如今局势?” 王言卿摇头,她想直起身听,暗暗被陆珩按住肩膀,依然让她靠在肩上:“朝堂如今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你应当记得,皇上并非先帝子嗣,而是从藩地赶过来登基的吧?” 王言卿轻轻应了一声。这些情况她有所耳闻,但知道的并不详细。如今兴王登基的亲历者陆珩替她讲解,王言卿深知机会难得,便安静靠在陆珩身上,一句话都不打断。 谈皇上的事是忌讳,陆珩没有多言,淡淡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