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上按揉,“还在想二奶奶的事?” “在想道长会不会喜欢我做的菜。”文卿笑道。下午过来的时候,她上街买了几样蔬菜瓜果,盘算给她露一手。 见鹤生不答,她又道:“舒宜早上过来找我,我们已经和好了。” 她想到底她是那个做贼心虚的,需得哄着些。但鹤生听罢只是笑着,仍旧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一下一下在淤青的地方按揉,一面不住沉默。 药酒的气味很重,多闻两下,人好像都有些飘飘然。随着手掌的动作,膝盖上又疼又热,她咬着牙看向她低垂的睫毛,她淡白的脸埋在阴霾里,文卿噎了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等被换了左膝盖继续按,适才欲言又止道:“其实我那时看见二少爷、唔……”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突然的施力让文卿几乎疼得眼泪要掉下来,但她即没有拦她,也没有收回双腿的意思,只是将细伶伶的纤手搭在她施力的手臂上,捻着指尖轻扯了扯她的衣服,嚅着唇瓣委屈道:“道长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绣鞋尖儿从裙子里小小露出来,轻轻点在她双腿间的地上。鹤生微怔,看着手臂上的她的手,伤痕微微露出来,像青紫的镯子似的裹着羸弱的手腕,片刻抬头看她,湿淋淋的手阖上药酒盖子,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浅笑,“真是抱歉,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像二奶奶那么心疼姑娘,”她淡道,话中听不出情绪,“姑娘多好的性情啊,我以为经过如此一番,姑娘定要疏远了二奶奶才是。” 没等文卿搭话,她已顾自起身,手里托着药酒瓶子向橱柜走去。 文卿看着背影,心里意外于她的阴阳怪气。瓶子放回橱柜,她走回来,文卿仰头道:“道长是不是不喜欢舒宜?” “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她坐在文卿旁边,身体靠着竹椅,沉沉卸了浑身力气,“只是单纯意外罢了。”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她跟我可是十几年的交情,”文卿笑了,“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鹤生沉默半晌,牛头不对马嘴地接道:“你说你看二少爷怎么样?” “那自然是一表人才,”文卿停顿半晌,偷偷瞧着她的表情,“不过我看资质一般,体态气度皆有不足之处。” 鹤生轻笑一声,显然没有当真。 黄昏开始坠落,无边无际的蓝像海水一样翻涌,她在阳光下闭目,最后一道热烈的光正切在她瘦削的脸庞上,几乎透明一般。 文卿看了她片刻,不经意间,感觉她已经和荣卿不一样了。 记忆中的荣卿更多是身为一个读书人的彬彬有礼,既端正也古板,可能就算走到最后,也不能像鹤生一样、散发出曼陀罗一般美丽而致命的吸引力。 “道长可一点也不像会患得患失的人。”她笑道,莫名觉得这样的她看上去真实了许多。 但说罢,她却浑身一震,好似突然陷入了沉思,也不说话,顾自呆呆地发着怔。 冗长的沉寂。 文卿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还没问话,那人已将她的手捉住,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一瞬间,她的眼中好似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深邃。 文卿还没来得及询问缘故,她便起身送客,“我等会儿有事出门,不方便招待,姑娘请回吧。” 文卿虽然失落,但见她形容晦暗,也不好追究,只得怏怏回去,把买来的菜拿回去放在了厨房,本来计划好为她下厨的安排只得延后。 【作者:舒宜的故事好适合写重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