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在她的身上。 婆子与春桃拼命将妇人拉住,但文卿却没有立即躲避,她只是蜷缩在地上,咬着唇十分憋屈而忍耐地从咽喉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少年将她扶起护到身后,本来想义正词严说些什么,但妇人这时急火攻心,眼珠子一翻,又晕了回去。 茶汤滚滚,少年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春桃给他斟了一杯茶。案几另一侧,文卿手里抱着杯盏失魂落魄地出神。 少年听罢婆子的喃喃自语,半天没反应过来,便问:“所以嬷嬷的意思是……” “哎哟,一个月来前姑娘不是带回来一个道姑嘛,我就看着那个道姑眼熟,半天想起来是金陵关家的小女儿。”她问文卿:“姑娘还记得吧,就那个……” 文卿恍然想起鹤生曾经让她离关山远一点,“记得,金陵开镖局的关家,在成亲前一个月被山贼洗劫了,家里几个公子因此殒命,婚事也没了。” “我就跟夫人提了一嘴,说异乡遇故人也是缘分,谁承想夫人会以为……”婆子自个儿打嘴,“都怪我这张嘴!” “这也不能怪嬷嬷,你家夫人也是糊涂了,这人都死了,正要见也没办法了,”少年宽解道,然后问:“说来,那是第几桩?” “第四桩。” 少年会意点头,像思考什么似的,没说话了。 春桃道:“夫人身体不好,一直想着在走之前看着姑娘有个归宿,没承想这次还没定下就黄了,”颓然叹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年仍是点头,面露不忍,深表同情。 他疯狂运转大周天,没等想出个周全的法子,这时一旁沉默的文卿突然站起身,“有劳公子帮忙,时候也不早了,您回去罢。” 婆子春桃见状,皆要款留人下来多吃一会儿茶。少年本人亦不愿就此离去,他上前拦住正要离去的文卿的去路,“姑娘请留步。” 文卿疲倦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顾自让到一旁,但少年依旧跟上阻拦,“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绝对是好话,你不听会后悔的那种!” 说罢,走在前头,也不好拉她,便对她招了招手,“来、过来。”文卿狐疑地看着他,没办法,只得应他的手势跟上前。 二人来到厨房门口的角落,少年悄悄从怀里掏出那枚钥匙,递给她。文卿没有接,一时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同情? 少年见她不接,又往前递了递,“给你你就拿着,反正,反正……” 他臊红了脸,实在说不下去,一把将钥匙塞进她的手里,摆出破罐破摔的架势,“给你就给你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跟你一介小女子计较,反正我跟鹤生来日方长。” 文卿见状也恼了,直接将钥匙扔在地上,“我虽然感谢你的帮忙,但不代表我愿意接受你的同情。” 少年一把伸手去接住,将钥匙攥在手里,意外地挑眉问她:“你确定不要?” “不要!” “行,不要就不要吧,随便你。”他将钥匙揣回怀里,讪讪擦了擦鼻头,吊儿郎当地撇着脚踅身走了,“对了,鹤生要我告诉你,她入夜会来找你。” 这次他没有再回来了,院子门啪一声关上,周围恢复了寂静。 少年走后,躲在暗处的二人便出来,抓着她开始翻人家的家底。 文卿实在不知道他什么家境父母的,只随意应付了两句,没有过多理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