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今天这顿饭吃得十分糟心,至少文卿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没好一会儿,舒宜就会跟鹤生吵起来,秦秀娥光顾着看戏,她一个和事佬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鹤生虽是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梁舒宜却是从到头到尾都对她怨声载道,等走的时候,还不住地嘀咕着“胳膊肘往外拐”之类的话。 文卿扶着额头回到院子,此时鹤生已经站在檐下,斜靠着柱子等她。她走到她面前,没好气地瞪着她,但是一时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鹤生见状,便笑道:“梁姑娘看来对我偏见颇深。” 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激怒了文卿,她直截了当地道:“若不是因我,舒宜也不会对道长有如此的偏见,她当着你的面抱我也只是为了气你罢了。” “我知道。” 文卿一梗,随后轻笑一声,讥诮道:“你当然知道,所以你才无所谓。哦对了,差点忘了,道长向来心宽,不介意这些小事,不然以前也不会想着撮合我的婚事。” 听到此处,鹤生忍俊不禁道:“姑娘勿要血口喷人,分明是姑娘因婚事困扰在先。何况,”她轻弯眉眼,“我并非是真的无所谓,也不是真的毫不在乎。” 她语气淡淡的,竟是这般轻巧地承认了文卿耿耿于怀的事。 “是么?”文卿有些不敢相信,语气中却已有一丝虚浮,“我却是丝毫也看不出来。” “我只是觉得,”鹤生微微一顿,“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我应该比不上梁舒宜吧。” 她云淡风轻地笑,如沐春风般,夜风轻拂着她腰际的长发。 “你、”文卿猛然一怔,在她的眼里,鹤生实在跟这般卑微自嘲的言语实在不相称,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比不上秦秀娥?” 她哭笑不得,“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秀娥她是故意捉弄你的,如果惹你生气了,我可以道歉。”鹤生直起身体,拄着手杖向她靠近了一步,文卿并不领情,而是伸出手将她的动作拦住,“不,你先说清楚,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鹤生停下动作,无奈地笑着看她,良晌,在文卿嗔怒而坚持的目光下,适才妥协了似的道:“梁舒宜是你的青梅竹马,她喜欢你,待你很好,这叁年也是她照顾的你,而我,却总是需要你照顾我,不是么?” “我与秦秀娥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她是知府小姐,我是世子师父,即便真当了她的先生,那也只是半年前的事,如果要说陪伴的话,其实世子才是那个陪伴我的人,而我对秀娥,更多是出于……” 她依旧笑着,话语却渐渐掐断在咽喉里,长睫低垂着,似乎陷入了回忆。 “出于什么?”文卿的语气已缓和了许多。 “愧疚吧……”她抬眼与她对视,笑容十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