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疏雨毫不留恋地抬起了脚、脚背勾起百步裙来,她跨过了门槛朝雁乔走去。 “好啊,好啊…”李迹放下手来,满目通红。凭什么她们能称心如意,而不甘心的只有他一人。 眼看疏雨就要走出院门,李迹攥紧了拳头起身追到了门边,面目因愤恨而扭曲。 “岑疏雨,你记着,他日你与岑闻若是有甚么事,都不要来求我,求李家。” 远远听见这句,疏雨脚步都没有停,李迹与那耍赖的孩童有甚么差别,她懒得再理会,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出去。 跨过了院门,李迹好像在身后又说了些甚么,她也根本不在意了。迈过前院院门时,她交代雁乔,一会儿将手上这匣子送去给苑娘,就当做她提前交给苑娘的百日贺礼。 只是还没等雁乔将这匣子送出去,她便在宅门前遇到了苑娘。苑娘被女使扶着,切切地望着她,见疏雨走过来,苑娘挤出个笑几步迎上来,面上又是羡慕又是不舍,“姐姐,我真的替你们开心。” 看着苑娘,疏雨心中复杂,都是被关在李家的笼中雀鸟,她现在挣出来了,便只剩下苑娘了。 疏雨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得出一句:“日后,你定要多多保重自己。我走后,若是…”若是甚么呢,若是在李家受了委屈,便像从前那样来找自己么?苑娘从不是麻烦别人的人,自己这一走,她有甚么事都只会自己承着。 苑娘看穿了疏雨的心思,她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姐姐,别担心我,你不能帮我一辈子的。” “况且,还有她陪着我。”苑娘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说着。 疏雨的目光移到苑娘的腹部,她拿出备好的小匣子,放去苑娘手上。 意识到这是给自己的,苑娘愣愣地接过来,缓缓打开,看见了里头红绸布上放着的长命锁,上头画着双鱼戏水,背面还刻了“长命富贵”的字样。长命锁下头,还有一支留给她的金簪。 用手轻轻捧着这匣子,苑娘喉头哽咽,鼻头泛起酸意来,她看着疏雨再说不出话来。 疏雨将盒子再往苑娘怀中推,温声说着:“快收下罢,闻儿生病那日,我不还得谢谢你么?” 苑娘嗔怪道:“那算得了甚么,我根本就没做甚么。” 疏雨摇头反驳道:“可那于我和闻儿来说都很重要。” “收下罢,你要是再推,我就走不掉了。” 苑娘收下了匣子,看到门外冬云已在马车旁站了许久,她故作轻松地对疏雨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姐姐,你和闻儿一定要多多保重。” “你才是要好好保重身子。” “去吧,姐姐。”苑娘的眼角都红了,可还在笑着和疏雨挥手。 疏雨最后对苑娘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朝门外走去了。马车上的岑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支手,从小帘里看她半晌了,见疏雨走过来,她嗔怪道:“姐姐总让我等。”。 疏雨仰头看着她,莞尔道:“以后不会了。”说完,她扶着雁乔上了车,去和岑闻坐在一处了。 车夫挥鞭,马车动了起来,缓缓驶离了李家宅门口。这会儿,透过帘子看到苑娘还站在门口,岑闻便也伸出头去,对苑娘挥了挥手。苑娘看到了,笑意更深,她面上落下泪来,却也把手挥得更用力了。 甬路街,岑家宅院门口,看到两架马车驶来,下人看清了坐在外头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