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她这会儿睡着呢。明天上午空么?明天她一天都在家。” 她低声说着:“正好我这些天多做了不少菜。你都拿去。简单是简单了些,但过年总得意思意思。还有菜心。地里头菜心打过了霜,甜。” 电话那头的傅元宝很是客气:“宋姨也做了不少菜。我一道拿过来。要是不嫌弃,今年年夜饭不如一块到我这儿来吃?大过年的,宋姨做完菜就要回家。王叔和秦蓁也各自回家。家里就剩下我和小奶奶。你也知道,小奶奶年纪一大,其实现在喜热闹。” 先前年夜饭都是各吃各的,也就是送点菜的事。今年…… 桑妈犹豫看了眼桑晓晓紧闭的房门。 说不清两个小辈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没当场答应傅元宝:“再说。我和孩子她爸商量商量。往年我们都家里自个过的。”桑家年初也不走几家亲戚。她会去邓阿婆那儿送点礼,这距离近的,全然不算是走亲戚了。 傅元宝应声:“行。定下了告诉我一声,好买菜。” 桑晓晓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好第二天就去傅家。她睡到大半夜爬起来,哆哆嗦嗦去给自己倒了一口水,翻出了一块糕点填了下肚子,哆哆嗦嗦又回到被子里继续睡。 第二天明明不用早起,她因为睡太多,肚子太饿,比往日起更早。 农村生活习惯了也还成。桑晓晓裹成了熊,穿着一件军绿色大棉袄,蹲在广场一只母鸡边上和它瞪眼。母鸡大早上翻越鸡窝,本来悠闲散步着,没想到人类突然观察起它,搅合得它双脚不动,脖子平移式动着,盯着人看。 桑家早饭没做,桑妈刚起床去了厨房。 桑晓晓饥饿下,看母鸡只剩下各种:“红烧鸡翅。油炸鸡腿。白切鸡。卤鸡。盐焗鸡。甜辣鸡。椒麻鸡。”如果不是她不会做菜,不会杀鸡,面前这只母鸡已经没了。 母鸡听不懂人话,不知道桑晓晓的碎碎念中,它充满了鸡生危机。它试探性探出喙,在桑晓晓棉裤上啄了一下。 很是嚣张,一啄一个凹陷,差点啄出一个洞。 桑晓晓当即大喊:“这只鸡啄我!我要吃了它!” 桑妈在家里头听到外头桑晓晓的叫喊声,高声回馈:“也行。你把它抓去小奶奶家。过年加个菜。我们自个养的,比外面讲不清的好多了。等下元宝就来接你。” 桑晓晓根本不会抓鸡,对着这只母鸡傻愣住。 母鸡要是知道啄桑晓晓一口,大难就临头,肯定不会多啄这么一口。它被桑晓晓说话吓了一下,又见桑晓晓愣住,扭头撅了个臀给桑晓晓,欢快跑了。 桑晓晓见鸡要跑,手上没带工具就去追。 母鸡怎么会轻易被毫无抓鸡能力的小姑娘追到。扑腾翅膀上蹿下跳,回过头时不时嘲讽咕咕哒。 桑达达被“咕咕哒”的鸡叫吵醒,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自家妹妹正脸蛋通红,气呼呼和家里母鸡在广场上大战。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上了扫地的硬扫帚。 他了解桑晓晓,非常体谅母鸡:“别打它,还得下蛋呢。” 桑晓晓拿着扫帚愤愤:“你给我抓了它。它今天就得陪我去傅家上餐桌。” 桑达达是万没想到,好好一只鸡迎来这待遇:“怎么也得过年吧?今天上餐桌可太早了。” 谁家那么早开始大鱼大肉的? 他回屋子里找了根绳子,再到广场上帮忙抓母鸡。他腿脚可比桑晓晓麻利多,手上功夫更了得。趁着母鸡扑腾翅膀的瞬间,一把抓住鸡翅。两个翅膀一捆,鸡就僵住了。 关键当然还得捆住脚。 桑达达把线往下扯了下,立马把鸡爪也给捆住。 “不能捆太紧,不然回头淤血,做起来不好吃。”桑达达和桑晓晓说着,“套个袋带去。你今天就去傅家?” 桑晓晓也是才知道:“寒假之前说好了要去傅家。倒没想这么早。” “那你过年呢?”桑达达好奇问桑晓晓,“年夜饭哪里吃?除夕夜在傅家吃么?” 桑晓晓是想和桑家人一起吃饭的。对于她来说,这辈子的亲人就是桑家人。她回了桑达达:“和你们一起吃。” 桑达达应了声,抓着鸡回屋找袋子。 外面这么一闹腾,桑妈早饭也折腾好了。她做了些没馅的小汤圆,用昨天的剩饭锅底熬了一锅白粥,丢了一点白糖进去。她切了些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