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心口像揣了只兔子,忐忑不安,很快明白过来, 殿下的腿早已好了。 她心中恼怒万分,若是再早些好了,趁着殿下行动不便,怎么也得让他明白世间险恶,男子若是不自尊自爱,很容易失节的! “殿下,您的腿好了?” 她只好问起,尴尬一笑,以缓解局促,全然无了方才的气焰。 陈敏终摘下蒙在眼眸上的腰带,将她抱起来,她另一只手索性不摆弄了,也不扶,只仰着脖颈,慢慢地坐好。 少女在他的臂弯中慢慢红了脸。 “殿下,我心底只有您。” 到了高点的小骗子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她没心没肺,随口一说,却让陈敏终一愣。 他几乎就要信以为真了。 “裴氏,你方才说心底有谁。” 他佯装镇定,实则心底竟生出隐隐期盼的心意,想让她再确认一遍,是糊涂了,还是真心的。 哪怕小骗子再哄他一句:我心底只有殿下。 裴迎却懒懒地翻了个身,不理他。 “您说什么?” 她竟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裴迎心下感叹:难怪京城贵妇造谣,殿下是一味生猛补药,道炉火光,确实于女子有益,不必照铜镜,也能料想到面庞红润有光彩。 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眼尖。 她翘起嘴角,并不回答,只是搂着他亲上去,不敢咬嘴唇,只好亲一亲脸颊、脖颈,哄一哄罢。 听见她不回答,陈敏终也不再问,闷声不语。 他有些不高兴,似乎是因为裴迎不搭理他那句“心底有谁?” 这让陈敏终有些愠怒自身,他不该问这个问题,那颗冷酷到无懈可击的心,不该生出任何期许。 裴迎像是什么都看穿了,她好奇地问:“殿下一定要证明我喜欢您吗?” 这句话只换来陈敏终面色一沉,唇线紧抿,欺了进来,极突兀。 少女这才知道后悔,因这一欺溢出泪花,痛骂你这狗贼王八蛋! 往日只敢在家里骂呢,如今一失神脱口而出,她顿时畏缩了,到最后眼角红红,携了哭腔。 她恨恨地转头看他一眼,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嘟囔了什么,以为人听不见,却被人从背后按住了小脑袋。 宫人们都觉得稀奇,往日东宫里夜间从不唤宫人伺候,这天却连唤了两次水。 过了好一会儿,烛火如豆,陈敏终将裴迎的发丝别在耳后。 他向来是内敛细心的人,这回,他没有回自己的被子,而是任由她懒懒地躺在自己上头,少女累坏了,虽然她压根儿就没有动弹。 陈敏终心底依然膈应着,方才裴迎并没有回答他,平日里裴迎随口说喜欢,方才情动之时,却吝惜起来,她是现在才知道要正经吗? 陈敏终与裴迎是截然不同的性情,少女要是有想知道的事情,不依不饶撒娇也要逼出口,说笑便笑,说摔脸子便摔了。 眼下无人捉摸透她的想法,她不肯虚与委蛇,便一句好话也不出口。 年幼时有父亲兄长撑腰,长大了更有贵重异常的夫家依靠。 裴迎一对大眼眸望着帏帐上系的香球,实在不明白哪里得罪了殿下,她有些抗拒了。 过了半晌,陈敏终握过她的手,鲜见地主动,做一个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