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瑜指尖微动,一条小小的幻雷紫龙悄无声息地入了钟英皇袖口。 “走了,再不走你娘亲就要担心我们父子两人是不是被外头的野鸟给叼走饱餐一顿了。”拍了儿子脑袋一下,催促着他走快些。 “来了。” 今日心情极好的钟英皇刚打算下山,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裹在一团黑雾中,令人窥视不到他的相貌,修为,唯独身上释放的威压令他感到了极重的压迫。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只是一个照面,钟英皇便能猜出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本皇当是谁一直造谣白白,敢情是一条不入流的赖皮蛇。”透过表象见到本质的闻瑜觉得儿子用的形容词极对,眼前的不正是一条臭海带鱼吗。 “你是谁!还有谁是赖皮蛇!”钟英皇听到他提起那个女人,满目戒备,掌心魔气凝聚成团。 “本皇是要你命之人。” “呵,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一声暴喝,收集天下亡灵制成的百鬼幡从他袖口飞出。 四月份的艳阳天无端令人感受到无孔不入的阴寒,百鬼哀嚎在侧朝其索命。 晚上吃饭的时候,闻瑜只吃了几口便停下了勺子,目光幽怨地望向正端着一杯清茶的白笙欲言又止,还不时唉声叹气。 若是之前,白笙还会关心地问他一句怎么了。 现在的她得知这条鱼就是三天不打就皮痒的性子后,皆是冷漠居多。 闻瑜见他都叹了那么久的气,她都还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顿时急得伸长鱼尾拍了她的脚一下,小嘴微瘪,眉头耷拉着,拿着勺子的手敲得碗边铛铛铛。 “白白,你说我会不会又怀上了。” 白笙想到他们第一次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后有了闻枫,闻雯兄妹二人,这一次事后又没有做什么措施。 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我不管,要是我真的有了,白白也不能嫌弃我们,知道吗。”闻瑜见她一脸冷漠,气得又拿鱼尾打了她一下。 “哼。” 唇瓣微抿的白笙并未做声,抬眸望向雪山外的一抹青笋山间,思绪不自觉跟着飘远。 距离他们约定的日子,就快到了。 距离她离开思过崖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在她离开思过崖那天,许烬来了,怀里抱着一捧深山含笑。 风拂白衣猎猎作响,天下谁人配其衣。 “小师叔。”一贯清冷的语调似乎只有在见到她,才会多了一丝温度,只是这点细微的区别,有一个人从来都感觉不到。 “嗯。”二人对视一眼,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 “白白,你走快点了。”走在前边的闻瑜见她正和情敌说话,立刻出声催促。 许烬并未理会闻瑜的怒目而视,将其无视与白笙交谈:“师叔这一次在思过崖里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白笙忽然想到十年前在漠北神庙中得到的半卷残籍,不正是她所修炼的混沌天地录心法上册,只不过里面更为高深,深奥,也最为接近诸神之战的远古时期。 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古越是否寻找到有关于沙漠之心的下落。 接过那捧深山含笑,摇头:“只不过是心跟着静了一年,能有什么收获。”又取出一朵深山含笑递给他。 “距离我们约定的那天也快到了,不曾想一转眼,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幽幽一声叹息,带着对故人的缅怀。 许烬也没有拒绝地接过,又将花虚别在她发间:“对比于深山含笑,还是蔷薇更适合小师叔。” “什么蔷薇,白白最适合的应该是玫瑰才对。”在他光明正大当着他这正夫的面给白白簪花时,攒了一肚子气的闻瑜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拉过白笙扭头就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