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笙二人准备回去时,他遂先一左一右夹着两个小的往逍遥山窜去。 要不然他偷偷跟踪她的事情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就不再是他站在制高点上对她指指点点,而是换成了她。 “小师叔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哪怕一直未见身后人,这被跟踪的人只要不傻,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到什么,何况他们的怨念厚重得就差没有凝成实物。 “并无,我只不过是想到许久没有吃糖葫芦了,差点儿都忘记了原本的它属于什么味道。”眼帘半垂的白笙想到前面传来的浓重怨念,唇角微扬。 爱吃醋的人鱼,可不是一条好人鱼。偷偷跟踪她的人鱼,更不是好人鱼。 等她御剑回到逍遥山,果不其然隔着大老远见到了还在亮着灯的屋子。 回想到今晚上发生的一幕幕,他恐怕早就气得鱼鳞炸开,鱼鳍拍得池中水花噼里啪啦作响。 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外大片清辉月色争先恐后往里涌入,混合着花影绰约,照得满地斑驳。 抱着鱼尾,背对着她的人鱼正气鼓鼓道:“舍得回来了。”嗓音幽怨得与深宫怨妇别无二致。 “嗯,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白笙本想要去看一对儿女是否睡着了,脚步刚移便被人鱼啪的一个尾巴砸水声停下了动作。 “你都还没有回答我,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又和谁待在一起。”气得眼睛发红的闻瑜见她一脸无辜,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气得鱼肺都快要炸了,嘴里吐出的话不是酸就是阴阳怪气。 “还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中秋。”她前面还吃了一个月饼,又怎能不清楚。 “你还知道今天是中秋,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和我们一起过,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等你回来等了一晚上。” “我和人有约了。” “什么有约,你这个分明就是借口,是不是外面的人就是比我们父子三人重要。果然,这家养的鱼哪里比得上外头的野男人香。”一声冷哼,道不尽他所有委屈。 “我从未这么认为,反倒是你为什么总认为你自己不重要。” 闻瑜听到她说他重要的时候,脸上就差没有笑出一朵花,又想到他现在在生气,只能憋回去,别过脸,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的态度,要不是你总给我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怎么会连这点安全感都没有。” “还有你出去做什么!和谁。” “我有点事要处理,至于和谁是我的私事。”白笙见他今晚上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你现在情绪状态不稳定,等你情绪稳定一点后,我们明天再来讨论这件事。” 她一走,双手抱胸气得腮帮子鼓鼓的闻瑜越想越不对劲。 仔细琢磨一下,他好像又上当了! 果然人类就是个狡猾的性子!白白更是其中的翘楚。 什么都不做,就光学会骗鱼了! 离开房.间的白笙被他一顿胡搅蛮缠,才想起买来送他的缀晶玉佩也忘记了送出去。 想着下次有机会了再送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她的丹药炼制得如何了。 随着晨曦来临,乘鹤来到千浮山,葳蕤草木深的月拂柳。 见到正挽起庭芜绿袖口,舀一瓢灵泉水浇灌灵田的女人。并未马上出声,而是静静等待着她将剩下的灵田全部浇完。 一个耐着性子等,一个不紧不慢地一株一株浇着水。 绿芽淋了水,亮得像撒了一把菜籽油。 身穿绿萝直襟,一根青竹簪挽随云髻的女人浇完最后一株幼苗,这才转过身来,温和的阳光衬得她越发温柔,仿佛与周围自然融为一体。 迎着阳光对她扬唇一笑:“小师叔,你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