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会不要我们,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娘亲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才会说出不要我们的气话。” “她就是不要我们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将他们父子三人抛弃,当着众人的面,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仿佛他们十多年的相处都仍捂不暖她,更入不了她心房分毫。 “爹爹骗人,娘亲才不会不要雯雯呢,你不去找娘亲,我去。”鼻头泛红的闻雯用手抹去眼角泪花,趿拉着鱼尾就要去找娘亲。 爹爹肯定是在骗人,娘亲怎么会不要她,她今天还为她扎了小辫。 “你给我回来!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女儿发脾气。 白笙,你果然和万年前一样狠心! 回到院落的白笙双手负后站在庭院,任由月镀其身,夜风许许卷动发梢衣角。 逐渐偏移的惨白月色拉得影子渐长,投于花墙绰约,落了一幅水墨重彩。 从阴影处走来的胥柠自从浔阳回来后,整个人消瘦,阴沉,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目光执拗地盯着她,嗓音喑哑,喉间发堵:“师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师公,雯雯他们不是人。”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伸手欲搂月色,到手的只有虚影浅光。 “我想要告诉师尊,哪怕雯雯是妖,我仍是喜欢她。我不会像师尊抛弃师公那样抛弃她。”捏紧拳头与她对视的青年眼里满是认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喜欢她,就不会在意她的身份是人是妖,我喜欢的就只是她。” “嗯。”淡然的口吻,全然不过心。 胥柠见她全然不在意,顿时为他们感到不公:“师尊,弟子斗胆问你一句。” 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枝红梅的白笙不言,似在静待他下文。 “师尊问弟子借昆仑镜之事,是不是一早就算计好了。”有些事情发生得过于巧妙,不得不令人往深处想。 真假师公,昆仑镜,再到今夜之事,一环接一环都指向一个方向。 抛弃 要是那天在胥家禁地内,要是昆仑镜没有碎,师公肯定会照出本体,结局如同今夜。 白笙没有否认地轻掀眼皮,红唇半启:“你都猜到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不觉得多余吗。” “师尊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们而言很残忍吗。” “何来的残忍,在他用谎言蓄意接近本尊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做好被抛弃的准备。本尊不是善人,更厌恶欺瞒,谎言。” 从她提前回到逍遥山见到那一幕起,她就布好了局。 一个将所有过错推给他们,她能独善其身且没有任何罪恶感的局。 处理完了三条人鱼,接下来应该轮到谁呢? 自然是那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师侄,倒是要试一下她的深浅,天道又会庇护她到哪一步。 原本陷入睡梦中的殷九里察觉到床边有人接近时,茫然惊醒。 睁开眼对上一张狰狞爬满娇容的脸,细看五官轮廓,能看出来她正是十多年前被她推下鹤霞山的孙恬霖。 她不是死了!怎么会出现在她床边。 “你想要做什么!”尖利拔高的喝止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嘹亮,引人注目。 “九里师妹忘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现在来找你索命了。”随着女人一开口,室内气温陡然冷至冰点。 “你又不是我杀的,你应该要找,也应该找白笙才对!”取出沧海碧玉剑的殷九里强撑着镇定,内心却在疯狂咆哮,【系统你快点给我出来!这个疯女人想要杀了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