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最有可能的是攻打青州,裴邢让他们直接带人去了青州,守住青州后,再夺回朔城和南关。 钟璃清楚如今需要担心的自然不止银子问题,鞑靼是否会趁机作乱,也尚未可知,万一旁的小国也生了反意,只会雪上加霜,是以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回到坤宁宫时,她还在思考银子的事,钟璃名下的铺子,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一万两进项,这两年,她手中又攒了两万多两,单她一个人就能拿出三万两银子。 跟一场战争所消耗的银子相比,三万两只是杯水车薪,钟璃打算发动贵妇们捐款,她以替众将士祈福为由召开了宫宴,这场宫宴,既不赏花,也不饮酒,更无歌姬助兴,有的只是书案和纸墨笔砚。 她亲自带领众贵妇,抄写起了祈福经文,为众将士祈福,李将军这次出征,一共带走十万大军,这些士兵自然不可能全是平民,有不少出自贵族,在场的这些夫人,有一半都在担忧着家中的父兄,府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亲属离开了京城。 钟璃举办的这个祈福宴,很是顺应民心,不仅大臣们在称赞此事,普通百姓得知这事后,也很感动,她毕竟有孕在身,却愿意为这些将士,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亲自抄写祈福经文。 第二日晚上,裴邢就出言劝了劝她,不许她再继续。 钟璃自然没同意,她含笑道:“皇上担忧前朝的事就行,其他的事就交给妾身。” 裴邢自然心疼,他将少女拥入了怀中,吻了吻她的发丝,“如此劳累,身子骨受得了吗?” 钟璃伸手摸了摸腹部,“孩子很乖,您不必担心,太医也说了,只要不觉得不适,就没关系,三叔别担心,我心中有数。” 她外柔内刚,主意一直很大,裴邢自然没能劝住她,他胸腔中,也莫名涌动着一股情愫,很是为她骄傲。 从私心来看,他并不希望她这般劳累,他寡情少义,也希望她能多考虑一下自己,可面对这样的她,他又说不出旁的话,最终只叹息了一声,“你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太医,若是累了,中途一定要歇息一下。” 钟璃颔首,顺从地应了下来,“三叔放心吧。” 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格外动人,裴邢心动得厉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钟璃带着众位贵妇,足足抄写了五日经文,才将祈福经文抄完,这几日,她一直以身作则,自然让人刮目相看。 最初,得知她被封为皇后时,不仅大臣们觉得她身份低,一些贵妇同样如此,她们只觉得钟璃是依靠美色,当上的皇后,得知裴邢愿意为她空置后宫时,不少贵妇心中都有些泛酸,觉得她是手段了得。 后来,听自家夫君夸赞她贤良淑德、德艺双馨时,她们还觉得,他们也老糊涂了,直到这次,与她一同抄了五日经文,众位贵妇才明白,自家夫君为何夸她。 她言行得体,进步有度,又心怀天下,确实堪当国母。 这些贵妇,多是世家女,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哪怕有些人不得不困于后宅,为了争宠,也曾使过不少肮脏手段,实际上,大多人心中都有光明之处,也有一双能辨别是非的眼睛,钟璃的表现,大家皆看在眼中。 试问,她们若是皇后,在后宫无人争宠,又在有孕的情况下,她们肯定不会费心费力地张罗祈福的事,就算钟璃是为了沽名钓誉,能够做到这一步,也让人佩服。 当钟璃提出国库亏空,她愿拿出三万两嫁妆,并卖掉首饰支援将士们时,众位贵妇皆有些震撼。 钟璃已让人卖掉全部的首饰,只留了承儿送的那支桃木簪,今日她戴的就是这枚桃木簪。她的首饰有大半是裴邢送的,不仅款式新颖,上面还缀有宝石、珍珠,她足足卖了两万两。 钟璃柔声道:“众位夫人皆掌管着偌大一个府邸,家里又皆有子女,女儿出嫁时,也需要嫁妆,平日人情往来皆需打点,手中想必余钱不多,本宫之所以捐这么多,是手中有这么多,无需你们一一效仿,你们只需略尽心意即可。” “前朝各位的父兄皆在为战争辗转反侧,本宫希望咱们这些女子,也能尽一份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