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带着笑,嗓音却更冷了,他说:“谢清呈好像没有弟弟,您是哪儿来的亲戚,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陈慢顿了一下,他也不傻,听出这接电话的人在这儿挑刺呢。 陈警官毕竟是警察,从来都只有他审别人,哪儿有别人一上来就审他? 而且仔细一听,对方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性。这个时间点,出了这种事,还能和谢清呈待在一起的年轻男孩子,会是谁? 陈慢一时也想不到,他也把那天那个相谈甚欢的饭友给忘了。 他对贺予起了警戒和猜疑:“你又是谁。哪个朋友?谢哥朋友就那么几个,我应该都认识。” 贺予笑了,眼睛望着猩红色的广电塔,这使得他的瞳色看上去有些深幽。 他其实没必要自报家门,但他还是说了句:“我叫贺予。” “他没和我说起过你。” 贺予神情未动,望着塔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谢清呈的交际圈确实没有多少的重合度。 这个姓陈的…… “贺予,怎么了?”背后的移门忽然被拉开,谢清呈站在那里。 “…有个电话,我拿错了,就接了。” 谢清呈:“谁的。” “陈慢。” 谢清呈一听这名字就过去把手机从贺予手里拿过来了,转身去屋内接了电话。 贺予沉默地站在原处看着。 谢清呈是个很淡漠,不太容易对别人表现出兴趣和关心的人。除了谢雪,基本没有任何人能引起他的过度关注。 但这个陈慢好像是个例外。 贺予莫名的更不舒服了。 第37章 它撞死了他的父母 “你朋友?” 过了一会儿,谢清呈挂了电话进屋了。贺予就这么问道。 谢清呈没打算和贺予多解释,估计贺予贵人多忘事,也早就把一饭之缘的陈慢给忘了,于是只简单道:“算是。” “他说刚结束工作要过来。” “我没允许。” 谢清呈打发了陈慢,就把煮好的面条从厨房里端出来。他忙碌的时候贺公子在旁边大爷似的看着,也没上去帮忙的意思,只知道问陈慢的事。 “他为什么这么主动找你。” “都说了是朋友。” “挺年轻的吧,几岁了?” “和你差不多。” “谢教授好多忘年交。”贺予说,“您就没有代沟吗?” “……” 谢清呈觉得他莫名其妙,啪地把筷子一放,眼神冷下来:“你银河系警察?问那么宽,我的社交圈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予不语了。 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回过神之后他确实也觉得自己神经了,在意这些干什么。 谢清呈把盖着溏心荷包蛋的一碗面推到贺予面前。 “吃你的,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 此时此刻。 沪大某教学楼一间办公室内,张勇蜷缩在办公室黑漆漆的角落里,办公室大门紧闭。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淌下来,他拿汗巾去擦,但汗巾都已经湿透了,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他的小猪绿豆眼一直紧盯着铁门的方向,这是外人想要进来唯一的入口。他已经盯了很久了,从王剑慷的尸体照片曝光时,他就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毕竟拉去成康精神病院的那些生物实验,他也设计参与了,而且占有那些丧失了正常意识的女人,也成了这些男人在谈大事时,一种约定俗成的权色交易。 精神病院的女人也有很漂亮的,有些甚至还是被他们骗进去治疗的沪大的学生,她们又乖,又听话,能激起很多男人的蹂躏欲,还很安全。 不太有人会去关注她们的精神世界,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有些女人被折磨疯了,甚至是健忘的,回头他们对她做过的事都能忘的七七八八。 怀了孕也没关系,他们和梁季成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梁季成很清楚该怎么处理,知道找那些嘴严的研究员把“罪证”处理干净。 可是…… 可是这一切最早也不是他想做的啊! 明明是那个老前辈唆使他,拿巨大的利益和性资源诱惑他,让他为他办事,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出了事,可以一起兜。 成康精神病院被烈火付之一炬后,那男人还安慰过他们,说都处理干净了,最多查到梁季成那一层,其他的都是死无对证,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王剑慷突然就惨死了。 他和其他一个兄弟的姓氏也被挂在了杀人视频上,后面跟着可怕的丢手绢游戏暗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