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痛苦吗?你饶过我也饶过你自己不好吗?” 贺予说:“你根本就不爱你丈夫。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一点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女人不听,还是流着泪去掰车门,低声道:“我得回去。” “你如果要走,我就第一个拿他下手,你留在我身边,他才能苟延残喘地多活一阵子。你给我坐回来,你要敢下车回到他身边,我今天就敢直接撞死你。” 女演员惊怒,不敢置信地盯着情人的脸,好像第一次看清他似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简直是个疯子!” 导演说:“卡!倩倩,你这个情绪不对。” 倩倩是这个角色的名字,导演一般直接叫演员剧中的名字,更方便演员入戏。 女演员缓过神来,擦了擦泪,老实虚心地听导演指教。 可惜导演是个特别酸的掉书袋读书人,福建口音又重,女演员则是个北方女人,两人交流起来实在有些费力,鸡同鸭讲,云里雾里。 最后贺予听明白了导演的意思,说:“我来吧。” 他问女演员:“姐,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台词有什么问题。” “没有呀。” “你看。”贺予很耐心,“剧本上写你很纠结,很伤心,但你骨子里是个性格强硬的人,也很聪明。你提出了分手,对我的反应,你其实是意料之中的。尽管我说你敢走我就杀了你这么重的话,你确实感到了一些惊讶,不过由于你之前已经见过了我太多次杀人,你内心深处其实很清楚我是个怎样的狠角色,所以这种惊讶的程度,不会太高。” 女演员说:“可、可我刚才演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这可能是南北方人之间性格张弛度的差异。 贺予想了想,从随身别着的麦里和导演沟通了一下。然后对女演员说:“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回棚里问一问具体情况。” 女演员:“那我也——” “你坐着吧。”贺予替她关上车门,尽管女演员也有一个随组的生活助理,但这会儿雨实在太大了,她的睡裙又拖又长,万一溅着泥水很麻烦。他说,“我去就好。” 贺予返回了导演棚内。 监视器前,主创一行人都坐着,谢清呈在最角落,看不出任何表情。 贺予瞥了谢清呈一眼,但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他又很快把目光转到了导演和胡毅身上,与他们俩低声交流了一会儿。 三个人其实都是幕后工作的人,对语言的敏感度也很高,商量起来并不费事。贺予迅速和他们完成了沟通,正准备要回露天现场去,但手还未碰到暖帘,外面就有个人把帘子掀开进来了。 是今天在附近跟b组的陈慢。 陈慢迎面和贺予撞了个正着,陈公子朝贺予笑笑,贺予淡漠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目光落在他提进来的一袋外卖热饮上。 “……谢哥胃不太好,这里太冷了,我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我就下去买了些热牛奶。” 陈慢一贯很急,贺予还一言未发,他就连珠炮似的和对方解释,解释完之后他就侧身进去了,猫着腰到谢清呈身边。 “哥,给你的,暖暖身子。” 贺予侧头扫了他们一眼,谢清呈似乎也很意外陈慢来了,但他确实抵御不了热饮的诱惑,接过了陈慢递给他的纸杯。 陈慢小声地:“吸管在这里,你们这边还要多久……” “我们这儿才刚开始,你自己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等你一起。” 尽管声音很轻,但贺予还是听得非常清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