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地,几乎要化为泥浆。 贺予就是在那之后,发现自己只要给精神病人嗅及自己的血气,再以命令的口吻与之对话,对方就会无法控制自己,按着他的要求行事。 而在成康病院内,他从谢清呈口中得知了这一能力,名为——血蛊。 此时此刻,贺予目光不移地盯着谢清呈的脸。 那种被血蛊所强迫,又想要竭力挣脱无形枷锁的样子…… 他太熟悉了。 错不了。 谢清呈他……他这次竟也同样受到了他血蛊的影响!! 就像一道利剑斩开迷雾和黑暗。 贺予的眼珠都闪着细微的,颤抖的光束。 他慢慢地从地上起身,喃喃地:“……谢清呈,你……” 令他更加确信的是,一向非常冷静的谢清呈,就连刚才那些荒唐场面都能强硬处之的谢清呈,竟在这一刻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 而是忽然转身,铁青着脸大步朝门口走去。 谢清呈的手已经搭在了门锁舌上,咔哒一声转开了锁。 紧接着他就要拉开门出去。 然而贺予在这时从他身后追上,砰地一声重新将那扇教室门重重合拢。 他的一只手穿过谢清呈的脸侧抵摁在门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握住谢清呈的腰将他强制性地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没有错……没有错…… 贺予的瞳孔都微微收缩了—— 错不了的。 谢清呈那么沉冷的一个人,这时候在他掌心下手心里握着的腰,竟然是在剧烈颤抖着的。 那种颤抖就像面对着他的命令,失了控,却又不甘心,想要尽力挣脱蛛网的蝶。是想要逃脱血蛊命令的战栗…… 贺予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惊讶,震怒,愕然,兴奋,狂喜,大恸……一切水火不容的情绪竟在此时全部于他胸臆中泛滥成灾。 “你……你是……”贺予看着那个被困在自己胸膛与教室门之间的男人。 那个总是一丝不苟,严峻强悍的男人。 他简直不敢置信地,声音都变了形:“你也是吗?” “……” “谢清呈,你难道也是吗?” 一声比一声凶狠,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疯狂,一声比一声绝望。 “你也是吗?!!” 他的绝望来源于他不肯相信谢清呈也有精神上的问题,无论怎么样,谢清呈在他眼里总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一个非常能控制自己情绪和心态的人。 他甚至还是个医生。 如果这样的人都会在社会的催折下罹患精神疾病而旁人不知,那他还有什么理由认为疾病是可以被人心战胜的? 那是能让谢清呈都兵败的魔鬼。 贺予喘息着,猛地扯过谢清呈的头发,逼他看着自己。 颤抖着光晕的杏眼,对上死水般的桃花眼。 鼻尖几乎就点着鼻尖。 谢清呈闻贺予身上的血腥闻得比之前任何一个被下血蛊的人都重,受到的影响都大。 贺予的喉结滚了滚,他看着他,动作病态地不住抚摸着谢清呈的头发。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着,声音轻下来一些,却还是发抖。 里面藏着的情绪,比声音响时更可怕。 他沾血的唇,就贴在谢清呈微微喘息的嘴唇之上,甚至连一寸距离都不到,他轻喃,或者说,他下令—— “你告诉我。” 他死死掐握着谢清呈,贺予丝毫不怀疑谢清呈今天脱了警服之后,腰侧会有大片的青紫。 他紧握着他,像是想从不住滑落的流沙里攥出一截真相的脉络。 他眼珠里闪着激越的光影,声音却越来越轻。如同巫傩的喃语。 “你告诉我。你也是吗?” “……”谢清呈痛苦地皱起眉宇。 “说实话谢清呈。”贺予要从这个男人身子里探到隐藏着的秘密,他的心砰砰地跳着,那么热,眼睛都渐次烧红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