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了,起床洗漱穿衣,随便从冰箱里找了些剩下的饺子热了吃了。 于是忙了一阵后,谢清呈坐了下来,开始看书。 谢清呈看书和看水母一样,都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想要摆脱内心的烦闷。 门忽然被敲响了。 好容易沉到了书本世界中的谢清呈回过神来:“谁?” 少年的声音低低地从外面传来,竟是贺予又来寻他:“……是我。” 谢清呈手里做读书笔记的笔停了一下,钢笔尖划破了纸面。 他听到外面的少年说:“你个开门行吗?” “……” “……我想和你说说话。” 谢清呈:“站着吧。” “哥……你为什么要把门上锁。” “因为会有你这种人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门外的人顿了顿:“……谢清呈……你开开门吧。” “你开个门好吗?我心里……我心里不舒服。” 他不这样说倒还好,一这样说,谢清呈就蓦地想到了贺予之前在他身上发疯的时候,低喘着贴在他耳边,和他说:“我不舒服,中暑了,好热。” “谢清呈,你给我解解暑。” 谢清呈的声音又冷了八度:“站着。” 少年就没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谢清呈听到门上传来嘶啦嘶啦非常尖锐的划门声,就像指甲刮过黑板,贺予在那儿和只猫似的抓着门板膈应他。 谢清呈说:“你幼不幼稚。” “我真不舒服。我真的想见你,你发烧好一些了吗?我想陪着你……我想和你说说话。” 谢清呈懒得理他,打开桌子上的音响,把背景音乐调到最大,直接盖住了贺予指甲盖划门板的缺德动静。 他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书,渐渐的,外面没声了。 谢清呈就又把音响关了,将剩下的一点内容写完。等他翻过最后一页,他起身去茶水台前倒了杯咖啡。抬头看了看时间,他寻思着贺予应该走了,自己也该出门再去开点药了。然而他收拾了两本书,刚一打开门,忽然就有一只手砰地把门撑开! 谢清呈哪里是省油的灯,他动作狠反应快,砰地就把门又关上,但贺予比他疯得多,贺予用手攥着门框,那么厚重的防盗门合下来,他别说缩回手指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听得“砰”的一声! 贺予的手生生被砸出了一道红印子,皮破了,几秒之后,血一下子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贺予感觉不到太疼,杏目透过那一道因为他抵着而没合上的门缝,定定地盯着谢清呈。 然后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抵开门,好像在撬开谢清呈的壳一样。 他进来了。 用鲜血淋漓的手,一把攥住谢清呈的衣襟,然后不管不顾地抱着人就把人往衣柜上压过去,力道之重,让整个柜子都发出震颤嗡鸣,柜顶一只闲置着的难看花瓶都被撞得掉下来,直兀兀砸在贺予肩上。 贺予生受了,依然不错眼珠,这回血不止是在他的手上流,连肩上也淌了下来。 两人缠斗间撞到了开关,白炽灯熄灭了,屋内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谢清呈在这黑暗中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狼一样的眼,低声道:“你他妈是真的病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来了吗?” 贺予的声音也很浑很轻,伴着他的呼吸,是从喉管里直接取出来就要塞到谢清呈胸腔里:“我心里很乱。” 他又对谢清呈说:“谢清呈。我心里很乱,我真的有话想和你说。” “可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贺予的心被狠刺了一下。 他盯着谢清呈的脸,两人因为用劲多,彼此呼吸都有些喘,男人和少年的气息就那么混缠在一起。 “谢清呈……” “出去。” 贺予没出去,反而把额头贴向谢清呈的额,感受了一会儿:“你不烧了……吃了药?” 谢清呈推他。 贺予就是不松,又喃喃道:“谢哥,对不住,我想了好久,我昨天想了整整一夜,我真的忍不住想告诉你,我……” “我没兴趣知道,请你出去。” 贺予顿时更压抑了,他静了一会儿,最终好像也自暴自弃不再寻求谢清呈的接纳,他的目光来来回回在谢清呈那张面庞上踅摸,深黑色的瞳仁逐渐聚焦,几次移到谢清呈薄淡的嘴唇上,然后喉结上下滚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被心中那头名为“喜欢”的巨兽蛊着了,尽管知道不应该,他还是因为太难受了,一时失神,低下头—— 谢清呈猛地侧过脸避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