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他激烈地做起来。 而当贺予每次压抑自己的情绪,转移强烈的欲望和感情时,自己的精神都会受到一定的损伤。 内耗是很磨人的事情,何况他还要在谢清呈面前做出非常镇定的表象。 贺予走到田垄无人处,拿一枚随身携带的冰冷刀片贴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上面是长久以来,他自我折磨时留下的疤痕。 他这个病,不是伤人,就是自伤,没有鲜血和痛苦为祭,是绝不可能平息的。 他现在不想伤害谢清呈,因为同为异龙的谢清呈受的伤已经够多了,那么他能伤害的,最终就只剩下了自己。 血流了出来,但他的痛感却越来越麻木。 贺予最后扔下了刀,微微痉挛的手埋入自己漆黑的发中,他抱着自己的头在原处,以心灵无声地呐喊着,他痛苦极了,却解脱不了。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在会所里对谢清呈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会不会有个好一点的转折? “沙沙……” 夜晚的风声回荡在黄土坡上,吹着枯槁的沙枣叶,贺予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 忽然,他听到有窸窣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贺予抬起熬得猩红的眼,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裹着防风巾,看不清脸。 不过瞧对方的身形,应该是个偏瘦的女人,并不是这家的农妇主妇。 那个女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他们落脚的这户人家,在窗口处踟蹰徘徊,几次踮起脚尖想往里看。 贺予有些怔住—— 因为她张看的这扇窗,正是他和谢清呈居住的客房窗户! 贺予定了定神,立刻起身。 在这个诡异的清骊县,似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易北海,卢玉珠,庄志强失踪的女儿赵雪……他们全都来自于这里,清骊县像是有一张瞧不见的黑色巨网,网罗着各种命案,失踪事件,黑恶势力。 而他和谢清呈两个外乡客,在调查一些过去的蛛丝马迹时,不可能不被觉察发现。 说句实话,哪怕有人奉命来干掉他们,他都不会觉得奇怪,所以自打到了清骊县的地界,贺予的戒备心就非常高,哪怕是入睡了都还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是的,他不怕杀人也不怕见血,只要对方露出一点想要动手的苗头,那便正好是往他的枪口上撞。 ——他心里有很多的病潮要宣泄。 那些罪犯如果要拿他们开刀,有了正当防卫的理由,他甚至能将他们开膛破肚,掏心挖肺。 贺予紧盯着那个还未发现他的红衣女人的身影,凝神屏息,慢慢地向之靠近…… 他猩红病态的眸映着女人鬼祟的身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予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 那个女人把手往后面一背,似乎打算掏出什么东西。 一时间,成康命案,广电塔命案,包括后来《审判》剧组的命案,一系列杀人不眨眼的情景都在贺予脑中闪过! 难道是枪?! 他在暗她在明,他动作比她更快。女人的手才刚一触到她腰后的那个坚硬的东西,就有一柄尖刀抵上了她的后背心。 贺予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乱动。” 女人纤细的身子猛地一颤。 贺予的刀尖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脊椎,滑到她藏在防风服底下的那只手旁。 “把东西放下。” 女人:“……” 贺予寒声重复,危逼更甚:“放下。” 女人开口了:“……看来我没得选择是吗?” “你没得选择。” 片刻沉默。 这个女人像是自己也判断出了在这个状况下,自己除了听话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 于是一声闷响,一样重物落了地。 只是天色太暗了,贺予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一样什么东西。但他现在也并不急着看。 “很好。现在,手举起来,转身。”他命令道。 “……” “转过来。” 女人没有办法,依着贺予的要求,缓慢地回过身。夜色中,贺予看到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他一定在某个地方与这双眼睛长久的对视过。 “把你的面纱摘下。” “……” “快点。” 远处传来几声深夜犬吠,成了这两个人在山村对峙时诡谲的背景。 女人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贺予,然后缓慢地抬起手,抬到自己的防风面纱边,再然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