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做过多年人体生化试验的人,他也早已见过各种各样残忍的场面。 可当他看清那个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是谁时,他的脑子里还是嗡地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被吊在那里的人……怎、怎么会是陈慢?! 陈慢穿着便衣,学生气很重的春款外套。 他脱了警服之后看起来非常稚气,和贺予差不了几岁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这个青年被缚在圆形大厅中央的石柱上,脑袋无力地低垂在胸前,双臂以受难者的姿势张开,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谢清呈陡地色变,正欲上前,却被贺予一把拦住。 “别过去!你看地面。” 谢清呈定睛一看,隐约可见陈慢周围半径三米的距离,都交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感应光线。 “看见了吗?你只要一靠近,就会触发警报。如果我对黄志龙的智商没有估算错误,这警报会立刻发送到他本人那边。”贺予盯着陈慢的脸庞,对谢清呈道,“你现在不能救他。” 谢清呈面色非常难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监控暂停?” 贺予上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直起身子对谢清呈道:“除非找到操控主机。” 他退回谢清呈身边,复又打量陈慢,陈慢身上都是血,不过能够看出来几乎全是鞭痕外伤,他的呼吸仍然平稳,脸色虽难看,却也没有到人色全无的地步。贺予看着他的休闲外套,再结合陈慢之前收到他哥的遗物录像带这件事,心里大致已有了个猜测。 “陈警官恐怕是也和谢哥你一样,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太想确认那卷录像带的真相了。他看到了网上的明星自杀案消息,这促使了他去追查真相的渴望,所以他最终没有忍住,单枪匹马来到了这里。” 贺予说着,顿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个门进来的,能进入总部也算是本事,但他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把他吊在这里,伤害他,却不杀他,我想原因只有一个。谢哥,我觉得你知道那是什么。” 谢清呈:“……他们想拿他做人质。” 贺予点了点头:“黄志龙现在是一艘大船将沉底,他为了减少自己的罪名,会尽量地把过去做的一些事情的痕迹给销毁掉。但他很清楚,国内他是不能久留了,出国才是他唯一的生路。如果我是黄志龙,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逃出生天。这时候陈警官送上门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灯光下昏昏沉沉的陈慢。 “因为陈警官不仅仅是一个警察,他还是燕州王政委最亏欠的那个外孙……是王政委那个女儿唯一的孩子。” “这是很有价值的一张筹码,可以拿去直接与王政委做交换的筹码——在黄志龙逃出国之前,他绝不会要陈警官的命。除非他自己活不耐烦了。” 贺予说到这里,回头对谢清呈道:“谢哥,我们必须先去找听话水的样本,搜集黄志龙的罪证,然后找到主控机,才能把人救下来。” 谢清呈咬了下牙,把脸转开去。 ——陈慢做这样的冒险之事,却没有告诉周围任何一个人……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贺予看出了谢清呈想法,他忽然对谢清呈说:“你知道,其实你自己做的事情也和他差不多吗?” “……” “如果不是我跟着你回了陌雨巷,你今晚要干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谢清呈:“……不一样,你们都只是孩子。不该参与到这些事情里。” “你这句话,和当初因为你只是一个孩子,让你不要过问父母案件的警察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