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清呈不是个女人。 如果谢清呈是个女性,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次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关系,谢清呈早就该怀上他的孩子了。那样一来,谢清呈也许就不会轻易离开他。 为什么谢清呈就怀不了呢…… 贺予神思不属地来到大厅,见到了和卫家长辈站在一起的谢清呈。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击了一枪。 ——谢清呈为了妹妹的婚礼,把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如意都镇压了下去。他穿着黑天鹅绒西服,领口下是银藕色的丝质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漆黑的眉目如同刀裁。整个人的气质沉稳清贵,容貌英俊无俦。 贺予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上前,按照客人的礼仪,先是与卫家长辈打了招呼。 然后他来到了谢清呈面前,心如擂鼓。 “谢医生。“ “……你好。” 谢清呈是女方的长辈,就算再不情愿,这一刻,他还是必须去面对贺家长子的致礼。 他把手伸给了贺予。 贺予握住了,一秒,两秒,三秒…… 谢清呈松开了他。 贺予独享了他三秒的温热,他望着谢清呈的眼睛,然后说:“祝贺你。” “……谢谢。”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比火还炽烈的告白,比雾还缠绵的情话。 他们曾经辗转相拥,热汗交融,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分开。 现在却只剩下了这样瘦骨嶙峋的对话。 贺予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并没有什么机会再和谢清呈说话。 谢清呈作为谢雪唯一的亲人,有很多地方需要去帮忙,尽管黎姨也来了,但她毕竟年纪在这儿,许多事情弄不明白,还是得由谢清呈接手处理。 婚礼当天下午,是客人们抵达的高峰。 贺予在其中见到了不少熟人,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私人医生安东尼也来了。 “贺少。”安东尼穿着一套淡粉色的西装,带着花束和礼物,在天鹅湖边遇到了贺予,便微笑着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了,安医生。” “是好久不见了。”安东尼上下打量着他,笑道,“你啊,几乎都是通过微信找我的。我这私人医生的钱,拿的可一点都不安心。” 贺予笑笑,对此不置多言。他看了看安东尼携来的礼物,给他让了路:“您是要去迎宾那边吧,我就不打扰了。” 他其实略有些奇怪,不知道安东尼是谁请来的客人。因为安东尼并没有直接去找谢清呈和卫家长辈,而是带着花束和礼物往山庄深处去了——但这终究是别人的私事,贺予如今对什么都兴致缺缺,自然也就未再多想。 再迟一些的时候,陈慢到了,他和贺予目光对上,两人神情微僵,碍着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没说什么恶语。 陈慢去和谢清呈打招呼的时候,气氛也有些尴尬,虽然陈慢至今尚未捅破窗纸,没有和谢清呈明说自己的感情,但那一晚宿舍门口发生的冲突,也足以让谢清呈和陈慢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复从前。 贺予在远处看着陈慢失落的侧脸,心里在泛起无尽讽刺和痛快的时候,也有那么一分怅然。 他和陈慢,一个疯狂,一个温沉,一个还未爱上的时候就索取了对方的身子,一个直到现在还没敢把“我爱你”说出口。 可两个年轻人的结局竟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在冰山面前败下阵来,如出一辙的惨淡。 “贺予,你在这儿啊,找了你好半天了。” 背后有人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