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既痛苦,又缠绵,既厌憎,又痴迷…… 三年了,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他在澳洲几乎得不到什么与谢清呈有关的消息。他也尽量地切割与谢清呈的关系。 他被伤的太深,曾也想让自己心死。 可是…… 贺予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手轻轻覆在了谢清呈坐过的副驾驶位置,摩挲着椅面,像是要切骨地捏握住那个已经离去了的人的皮肤血肉……那疯狂病态的劲儿只增未减。 他就这样目送着谢清呈,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完全地消失不见。然后他关上防窥窗,往驾驶座上一靠,收回了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只手。 那手仿佛还带着谢清呈身上的余温和气息,贺予闭上眼睛,残温裹上,蔓延至心…… 库里南的星空顶划过一道流星,像是多年前雨夜纠缠的幻影。 贺予在这片寂静中,发出的悲怆低音,他张开眸,自我折磨着,眼中尽是疯狂。 “谢清呈……”他声若蚊呐,心却震颤,“谢清呈……我为什么……不能只是怨你?” 另一边。 谢清呈回到卫家,先把芽芽安顿好了,然后自己去常用的客房淋浴间泡了个澡。 他躺在浴缸里,想着刚刚发生的对话——他心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想和贺予说,但那些话既然都已经对贺予毫无意义,甚至会让贺予厌恶了,谢清呈便也知道自己不必再辩解。 毕竟贺予说了,他现在,连恨他都不想费力。 谢清呈想着贺予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病恹恹地睡下去,身上很冷,因为一种类似于伤心的情绪盘踞着,他好像连最后一点胸口的余温,都散尽了。 他床头还摆着那只小火龙,它被他从中国带到大洋彼岸,又陪着他从纽约回到了沪州的床边,只是送他火龙的那个人,再也不会笑着说一句:“冷吗?我可以来暖你。” 谢清呈打开微信,不用翻页就找到了贺予的联系框,他把它设为置顶已经两年多了。 他看着它,看了很久,慢慢地,他是被什么蛊惑似的,手移到了语音发送键上。 他说:“贺予……” “……” 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他轻声说:“……小鬼……回来好吗?” 手按着录音键,却最终没有发送,谢清呈的手颤抖着,上滑着取消了。 他给贺予的备注还是“小鬼”,但是,他已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小鬼了。 谢清呈把手机放在心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本以为这次之后,两人就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谢清呈想阻止贺予做事,只是他已经办不到,贺予如今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有了新的思想,新的目标,新的私人医生……谢清呈连过问的资格都不再有。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在破梦者中静观其变,如果有任何他还能做的事,他都会去替贺予去争取,他会在组织内盯着,尽量地去阻止贺予犯下更多的错。 贺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除了在谢清呈面前,他承认了自己与段闻确有瓜葛,在别的地方他都处理得很完美。 没有任何材料可以举证他是曼德拉组织的人。 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对贺予的审讯也好,打压也罢,都是空谈,再加上他从前还有替警方卧底的光辉,很多不明所以的民间组织都紧着去捧他,贺予一时间可谓风头两无,成天忙着接触大大小小的合作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