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尼和几个同事一起,开始对他们研制的药物进行详细的介绍。这种报告的持续时间很长,需要团队中多人进行配合讲解,台下的科研专家和竞争对手都能随时向他们提出问题或质疑。 贺予他们是有先天优势的,因为服从者2号原本就是段闻的曼德拉组织研制的药,自己的药自己人解,说句不好听的,完全就是开卷测试。 陈慢虽然不懂专业知识,但他警帽下一双眼扫过在场众人的神情,便已知安东尼他们的演示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研究院专家提出的问题也好,美育实验室的科研员进行的反驳也罢,安东尼都给予了相当完美的回复。 陈慢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他们的药物研究,就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吗? “……以上就是我们对所得数据的详细解释。”安东尼笑吟吟地结束了一段演讲,还对质疑者小五优雅地欠了欠身子。 贺予坐在台下,神情淡然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安东尼的内心此刻正在上演着怎样的一出戏。 这三年,他从安东尼处了解了这堂兄弟二人的一些过往。他明白安东尼有多憎恨谢清呈,恐怕这时的演讲席在安东尼眼里已经化作了多年前的舞台,这个舞台上不再有弹钢琴的王子了,一切都完全掌控在了安东尼的掌心里。 直到—— “安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安东尼的脸色变了。 而同样因为这个声音而有了细微表情变化的人,是贺予。 贺予带着一丝意外,一丝欣赏,以及无尽的恶意,恨意……还有亵玩之意,向那个说话的男人望去。 谢清呈靠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手里还握着一支刚在纸面上验算完的钢笔,他漆黑的眉目下面,一双眼眸幽冷沉静,倒映出了大投影幕布上复杂的数据。 “我想麻烦您解释一下,第三组第一项数据,贵司是怎么得来的。” 淡薄的嘴唇一启一合,声音不响,透过胸前别着的麦克风稳重地传递出去。 “这个数值很合理,但是好像并没有任何验证基础。就像……”谢清呈的质疑就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直抵幽晦的病灶。 “有人提前告知了你们这个数据一样。”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陆续有人反应了过来,都吃了一惊,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数值很不起眼,因为太细小了,区间又非常合适,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都把它默认成了一个正确的,已经不需要论证的既有条件。但当谢清呈忽然指出这点之后,在场科研员把注意集中到了这个形如间谍般不起眼的小数据上,就都发现异状了。 “确实不对……” “这样完全就成了一个假设……” 美育的人都很清楚,这绝不是什么不严谨的假设,而是因为贺予他们就是按着段闻给的方程式做解局的,他们营造了各数值的论证假象,却不小心疏漏了这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结果却被谢清呈发现了…… 安东尼隔着人群和谢清呈的桃花眸对视,瞳光剧烈地闪动着恨意。 他的面色渐白,一面飞速思忖着解答的方案,一面盯着谢清呈的脸。 这一刻,他耳边好像又传来了童年时那段对他而言如噩梦般的天堂电影院的琴声…… 又是谢清呈。 又是他! 但现在不是和谢清呈论私仇的时候。安东尼迅速地调整了自己面部的肌肉,奉出精心打造的微笑。 “这个……确实是我们疏忽了。这个数值是我们在进行初次试验时就已经论证过的,但是我们在正式整理资料将它遗忘了。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