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何,谢清呈看着他,却隐隐觉得脑颅里有一根神经在突突地跳动,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谢教授。”段闻双手交叠于办公桌上,朝着他很客气地笑了一下,“久仰了,请坐吧。” 桌上布置的很雅致,摆着功夫茶具,插花,熏香,段闻让佣人把他和安东尼喝的那一套茶撤了,重新沏了一壶新的送上来。 “听贺总说,谢教授喜欢喝雪地冷香,我这里正好有,就拿来待客了。怎么样,在我这里住的都还习惯吗?” 谢清呈没有去碰那茶杯。 几许后,漠然道:“你觉得,我在杀父杀母的仇人这里,能住的有多习惯。” “谢警官和周警官的事,我很抱歉。”段闻见谢清呈不碰茶杯,自己斟了一盏,向谢清呈举起示意,“杀害他们实非我们组织的本意,事实上,我们非常欣赏他们俩的精神和才能,在我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警察。破梦者那些高官……” 他笑了一下:“披着一件漂亮的皮而已。” 谢清呈冷冷地:“他们算不算警察,也不是你一个罪犯有资格谈论的。” “我认为,人人都有谈论自己想法的权力和自由。”段闻微笑。 谢清呈更冷了,嘴唇几乎都不动:“自由和权力不该被恶意利用和滥用。” 段闻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小时候想当谈判专家吗。” 谢清呈:“你找我来谈童年?” 段闻大笑起来:“如果谢教授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今天本来就是随意找你聊一聊天,没别的意思。你不必那么抵触。”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也未必啊。”段闻悠悠地看向他,“见过你父母的改造人了吧。” “……” “觉得亲切吗?” “……” 段闻又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如果我和你说,我们可以在未来通过医疗和虚拟现实技术,将你的父母复活……只要你为曼德拉效力,不知谢教授你,愿不愿意?” 谢清呈算是知道今天段闻来找他是来做什么的了。 关的差不多了,就来策反。 利用亲情,利用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把人吸引到他的麾下。 当初段闻策反贺予,用的就是这一招,如果不是贺予提前和他说过,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确实很容易对心理造成影响。 谢清呈说:“我的亲人死在了你们二十年前策划的货车自燃爆炸中,尸骨无存,你觉得你们靠着数据,日记,战斗录像,践踏着无辜人性命做出来的改造人,我会认之为父母吗。” 段闻隔着茶盏幽幽看着他,笑了一笑:“看来贺予和你解释过改造人的情况了。他还和你解释过什么?” 谢清呈与段闻目光相错,并不避让:“我恶心他就像恶心你一样,没什么好多说的。” 段闻笑着又低头给自己斟满一盏茶:“……你不必这么抵触,谢教授。贺总这个人是这样的,他很喜欢你,虽然嘴里总是说着恨你,但他好像也没怎么过分地伤害过你。是不是?我看他这些天对你也挺好的。” 谢清呈不露半点破绽,森然道:“你觉得囚着我侮辱我是对我好吗。” “你毕竟是敌方的人。”段闻说,“如果你愿意加入曼德拉,他便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你了。……你真的不喝一点茶吗?” 明天就是决战,段闻不知破梦者的计划,谢清呈心里却很清楚。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碰段闻给他的水和食物。 他冷冷道:“我没有任何兴趣。” “那真是太遗憾了。”段闻盯着他的脸,“我觉得你还是喝一点比较好。” 谢清呈把脸转开去了。 在片刻的安静后,段闻把茶杯放下,看来他也不打算勉强谢清呈喝这雪地冷香了。他十指交叠,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