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是有点偏执的,她性子倔犟,爱憎分明,直肠直性。 她虽是女性,却执着的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是以无论哪一世人生,她都崇尚武力。这一段时间,她又开始修习前世传自镇国将军府的内功心法,以及武功招式。 她二世相加几十年修习武功的经验虽只经过这十来天的温习,但不过是给父亲刮个胡子罢了,她自然应付自如。丝毫不用担心父亲会受伤。 顾掬尘记得赖公只收了两位徒弟。顾掬尘非常想成了赖公的第三位徒弟。 为此,她不惜让自己变得张狂,显得神秘。赖公是名医,自然有很多的学医之人想拜在他的门下。但她清楚记得在她死之前,赖公都只有两个徒儿,就算是那些世家豪族相求,他也没有再多收一名弟子。 顾掬尘这几天绞尽脑汁想着赖公的两位徒儿的共同点。 大徒弟沈谨余,痴善用毒。二徒弟却更是奇怪。他是东城世子郭立,前世他位至兵马大元帅。这样一个权臣,却是赖公的徒弟。而且他医术精湛。 顾掬尘想了几天,也没想出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点。唯一的觉得是这两人皆很有个性。她想,她在赖公心里应该也很有特点才对。一个乡野丫头,会他所研的金针刺穴法。而且,有一些手法,估计是赖公独创的。她应该在赖公心里是神秘的吧?今天她一个十岁的瘦弱丫头,拿着菜刀给父亲剃胡的画面会不会让赖公觉得她很狂妄。 狂妄也是一种特点吧? 他会不会因为这些愿意收她为徒? 顾掬尘心中充满了期待。 可是让顾掬尘失望的是,赖公看她的眼神虽明显好奇。但却没有丝毫收她为徒之意。 难道她还要再表现张扬一些?顾掬尘在房间里望着顾垩氏出神时。屋外顾掬文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姐姐,我扎了两个半个时辰马步了。今天你该教我学射箭吧。看,这是赖爷爷带给我的,你看。” 一只雕刻精良的小巧弓箭凑到了她的眼前,顾掬尘接过他手中的黑色弓箭细细观察起来。 看见弓箭上刻着的那朵黑色的四叶花,顾掬尘眼睛亮了起来,“小文,记得好好用这把弓,千万莫要弄丢了。” 四叶花是怪医门的标志。有了这张刻有怪医门的小弓,好歹跟怪医门扯上了点关系。 “嗯,会的。这么好的弓,一定要很贵的,我会好好收着……” “对了,赖公为什么突然送你弓箭呀?” “哦,不知道。赖爷爷让我讲一些姐姐小时候的事,我就说了。比如受三木、长坪他们欺负,……嗯,还有你那有回被吴知然推下水的事,还有前年被大黄狗咬……” 顾掬尘听得眉头直跳,“人家问,你就说了?你是卖姐求弓……太不仗义了,你……哼!” “我,我不是什么人都告诉的,赖爷爷是好人。他救了母亲、姐姐。我这才告诉他的。” 顾掬尘屈起一根手指,给了不服气瞪眼的顾掬文一个爆粟。“什么好人坏人?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啊,姐姐你干嘛打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那些糗事,我还不愿意说。太怂了,说出来好丢脸!” “臭小子,你还知道丢脸?看姐姐将你打成猪头。” “啊,你又打我。姐姐,你最近怎么这么爱打人……” 顾掬文嘻嘻哈哈大叫着,一阵风似的跑起来。顾掬尘挥着一根树枝奋力在后面追着。 赖公拎着一个酒葫芦正一摇一晃走过来,见到在院子中打闹的姐弟两人,他眼神瞬间神采熠熠。 他紧盯着两人脚下的步伐,“这是天门八卦步,乃是鲁家独家秘籍。两个乡野小家伙怎么会?看样子后面的小丫头这套步法娴熟,而前面的小子明显才刚刚练习不久……这小丫头倒底是何人?……还有这套金针刺穴法明明只有我一人在研究,连老夫的两个徒弟都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而且明显比起我会的更全面,更细致?” 这个小丫头全身上下充满了神秘,透着古怪。明明只是十来岁的小丫头,说话行事却老气横秋。 赖公记起前几天一事,彼时他正躺在后院的树上正闭目记忆白天顾掬尘所授的针法,不知不觉中他阖目睡去。 就在他睡梦正酣时,就被两个童声童语惊醒了。他皱了眉头,看着远处微微透亮的天空,此时应该还只是寅时、卯时之间。还这么早,这小姐弟俩是要做什么?赖公也是功夫高强之人,姐弟俩也不知他就睡在院中树上。他们一来到这里,赖公就被他们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姐姐,你这么早把我叫醒要做什么呀?” “小文,你是不是想做个好猎人?” “是呀!我早告诉你了。姐——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