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万簌俱寂里突然传来了两声“喵喵”猫叫。一双闪着绿光的眸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如流水般的曲线线条在夜中如一道流光跃进了葳蕤庄的却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豹。 黑豹其实是很委屈的。想它一只堂堂豹王却被迫学猫叫,它的豹脸可丢不起呀。可是有什么法子?豹王诚可贵,烤鸡实在香。若为烤鸡故,豹王可变猫。学猫叫就学猫叫,反正它也看过了,附过也没有别的同类出现,它做的这么丢脸的事也不会让同伴知道的。特别是它相中的那只漂亮的母豹子就是决对不会知道的。 顾掬尘瞪眼。这只懒豹子它就不能快点。兜兜转转在附近溜达这么久,也不知是什么磨蹭什么。 顾掬尘这二个月来,每天都被关在房间里而看书。她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几个月中,顾掬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 其实她的内伤早在一个多月前早就好了。郭立这家伙的医术确实很好。不但治好了她的内伤,就连原身的因为营养不良而烙下的很多毛病也被调整好了。 这二个多月来,她被逼着喝了那苦得无以复加的汤药。这些苦药,实在是太苦了。可是她又惹不得倒掉,这药里可有很多的名贵药材。这都是钱啊。这么多名贵药材,也不知郭立是从哪里弄来的?好东西即使再苦,她她只能咬牙喝掉了。现在顾掬尘真感觉她连头发丝都带着药味。 顾掬尘其实对明年的县试并没有太多的压力。相比起能不能过县试。她更担心,怎么才能拿到推荐贴,从而获得童子试姿格。关于这些考试的一些细节,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找陈柬帮忙了。 顾掬尘骑着黑豹狂奔向陈家庄。 丁水默默给少爷倒了第二杯香茗。看着对面身形优雅的翻书的清俊少年,丁水忍了许久,眼睛时不时向少爷瞄上两眼。似乎是感到了自家小厮的目光,对面的少年垂着眸子,遮去眼中的一丝焦虑。陈柬头也不抬地道:“可是有话要问?” 丁水微微诧异了一下,少爷他是长了几只眼啊。明明在看书的呀。他是怎么知道他有事要问的?丁水不知,长期的病痛折磨,也使得陈柬的练就了过人的五感。 丁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少爷,这么晚了,今天那顾小哥,应该不会来了。少爷还是歇了吧?” “哦,是吗?她说过今天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我的……”阿柬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酸涩的眼,慢慢站起身来,他这一阵子身量又长高了一些。虽然只有十二岁多一点的少年,已有了长身玉立的感觉。他抬头看着从窗棂处透过来的月色,伸手推开了窗户。 少年抬头看着外面皎洁的明月,清澈的眼眸中立时盛满了月光。刚沐浴过的他,墨发披散,只用了一根碧玉簪松松挑起一缕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余下大半头发都披散开来。夜风拂起了他的墨发,他的嘴边似挑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夜风中送来了一缕奇异的香味,那是独属于那个象男孩子一样张扬的女孩子的体香。 陈柬顺手拿起放在窗案边的一支青玉箫,将他放在唇边。立时,一段如流泉般的乐曲泠泠漾开来。一曲高山流水被陈柬吹得娴熟优美,还带着主人的一丝喜悦。 “啊呀,没想到你还会吹箫,吹得还不错呀。”一个一袭夜行衣的小童跳到窗棂上。她就那么搭着二郎腿,也不进来,也不出去。看着陈柬,她笑得灿烂。 见陈柬似要停下,顾掬尘制止,“挺好听的,将这一曲吹完吧。”一曲终了,“哎,士大夫们一个个都挺有才的。六艺中也有乐之一项,我选的是琴。你难道选的是箫?我听得不错。你能帮我制一把琴吗?我知道你陈家铺子有很好的制琴师傅。哎……柬大哥,你能再帮我找个好点的琴艺师傅吗?” 陈柬淡淡点头道:“好。学琴师傅我都会帮你找好。这六艺还好说,不用搜身。那诗赋、策论两门考试都需要搜身……”陈柬向顾掬尘看来。那眼神很是明显。顾掬尘土心猛的一点,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她的女儿身的?难道是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不管了。这小子长大后是著名的狐狸,原来现在还没长大就是只小狐狸了。什么事也瞒不住他呀。 丁水其实对少爷那句考试要搜身有些莫名其妙,这个连他这个只识几个字的小厮也知道,有什么好特意提醒顾小神医的。不过看两人这么一会就谈到四书五经里去了,他也不好插口。 他生得人高马大,人一靠近。整个人的影子就笼住了两人。当然也遮住了两人正头挨头看的书本。两人抬头,皆看着他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