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不要再说了,跑啊——” “……” 有什么在她身旁倒下了。是一个小小的木板凳。她艰难伸手将那只小凳子拖过来。她努力躬起自己的身子,将它放到了她与英哥儿之间。她的英哥儿全身都软绵绵的,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英哥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的。云家的人应该就会到了。她只要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她紧紧地伏在了小板凳上面。背上的还有人在从她的身上踏过。这些该死的贱民,就算是到了地狱。她也要找他们算帐的。 倒底是谁在害她?倒底是谁?那些乱匪是怎么被带到她的面前的?是什么人在安排这一切,而自认聪明的她却傻傻的一步步迈入了那个人布下的陷井。可笑的是直到死,她也不知道她的仇人是谁?倒底是谁这般恨她,恨她恨得非得让她这般痛苦的死去,她将被万人踩踏而死,是谁?陈白氏的七窍都有血流出来。她全身的骨头都被踩碎了。 全身都被踩得没有了一块完整的血肉了陈白氏,现在连手指头也动不了。她想再看看她的英哥儿,在临死之前,再看他一眼,可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了。痛,全身都在痛,最后连痛也不属于她了,带着对陈英的无比担心,陈白氏永久地失去了意识。她死了,死得无比的惨。生前风光无限,高傲要强的她,死后却象一堆烂泥一样静静被踩在她生前最瞧不起的贱民脚下。 ……………… 吹完了一曲醉太平,顾掬尘看着街外如繁星点缀夜空的花灯,“真美啊——”她赞叹。 “这么隔着这么远看,总觉得象是隔靴骚痒,不痛快呀。咱们还是到下去逛逛吧。”她建议。 “柬大哥,你怎么啦。”顾掬尘就见,她刚说完这话,刚才还好好的陈柬突然向后倒去。 丁山眼急手快,一下就接住了他家少爷。 他能不眼急手快吗?他家少爷刚跟他使了眼色的。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假装昏倒?但他是位合格的小厮了。看到陈柬昏了过去,顾掬尘也忙走了过来,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脉,手就被陈柬捏了一下。 顾掬尘一愣,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是假装的呀? 顾掬尘看了看敞开的窗口,还有人在监视他吗?哎,生在这样的大家族,也真是愁人。明明病好了,一个男子出个门还得敷粉假装病弱。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这陈柬就准备这样敷一辈子的粉?哎,真是可怜呀。顾掬尘抿着嘴,笑眯眯的想。 见顾掬尘一边号脉还一边笑,步拂花冷冷道:“装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顾掬尘奇道。 “哼,他气息很正常,这也就骗骗别人。嗯……难道外面有人在……” 顾掬尘作势掐了掐陈柬的人中,“是呀,骗骗外面的人……” 陈柬缓缓睁开了眼睛,面上却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哎,总这样,陈擅越不累吗?贫僧看你今天明明开心得很呀。那醉太平差点让你奏出了洞房花烛的感觉了。” 顾掬尘假装气愤道:“昭明大哥,不……昭明大师,记得你是大师啊。怎么可以随便就说着洞房花烛之类的俗世之语?” “你那小厮不是说我不是和尚吗?再说我的和尚是有期限的。了尘大师也只答应做我三年的师傅,三年后,我就不是和尚了。” “还有这样当和尚的?真是闻所未闻?” 了空和尚这是搞的实习期还是怎么着?真是奇人做奇事?顾掬尘看着在雅间的陈柬,丁山见他们听到步拂花如此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奇怪呀,也是,了空大师可是接连骂死了两个皇帝的神奇人呀,他还能做什么让人惊奇的事?再惊奇也没法让人吃惊了吧? “不好了,虎哥,前面的槐树街乱了。听说来了乱匪,有很多有受了伤。”赵二斗急急跑到顾掬尘面前,飞快地说道。 “哦。有乱匪?对了,我父母和小文没有出去吧?” “我正是要来告诉虎哥一声的,刚才顾老爷经不住小文少爷的一再央求,跑出去看花灯了。” “什么?” 顾掬尘大急,一急之下,就从窗口纵跃而下。身旁有人轻轻拿着了她的手。 “昭明大师。”顾掬尘侧头,“这点高度,我的轻功还应付得过来。” 步拂花笑道,“不是让你叫我昭明大哥吗?” “嗯,……呵呵……等昭明大师长出头发来就是我的昭明大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