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几丝微风拂过了潜伏之外之人的耳畔,书房内几处暗影如鬼魅轻飘。门外的黑衣人知道书房内那几个绝顶高手依然离开了此间几丈有余了。 黑衣人手中铜管一变,在紧闭的书房门前倒饬了几息,房门稍然而开。 屋内灯影下,髹具人的眼神森然看向那正举着皮鞭抽打身下男童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前的吏部尚书刘笳。他此刻的眼神兴奋,眼眶更是因得这过度兴奋而充血化成了鲜红,仿若择人而噬的恶狼。 被置于红漆沉香木大书案上摆放着的小书童,此时已是一身鞭痕,满身鲜血,身体卷缩成了一团。片刻之前还是个粉雕玉琢的他,此刻已是遍体鳞伤。 书房内举鞭和受刑之人皆是不着寸缕。此刻的刘笳,再也不是那个在朝堂上举上斯文,谈吐风雅,应变机敏的朝廷一品大员了。血色烛光撕破了他道貌岸然的伪装,显现了他原本的狰狞模样。 刘笳一身苍白松弛的肌肤,眼中的淫恶盈溢,正举着那带血的刑鞭,一鞭一鞭抽打着那个可怜的书童。此间无不显示此人心底之扭曲,行为之变态。 黑衣人眼神微眯,杀意弥漫。此间情形也不过是黑衣人一瞟之间所见。 他无稍有迟疑,反手抽出腰间三尺剑,寒光一闪,血溅,人头落。 没有太多的动作。只不过一瞬,十分的干脆利落,刘笳竟是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就倒地身亡。正是满腹阴谋瞬成空,眼前繁华尽虚化。 倒是他鞭下的书童,发出了一声比刚才更为凄厉的惨叫。 刘笳今夜本是极度惊慌的。自己与亲姐的事让一个外人知道,此事对他太不利。他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却还是没有想出万全的法子。心中惶恐愤怒不法舒缓,只想马上将满腹惊惧转架他人,而最好的人选,自然是那些他圈养的不谙世事的童子。掌握他人的恐惧,掌握他人生死,是这般让他欢快。 此时他就在享受这般人间极乐。看着手下的那一具天下最纯真的孩童身躯向他展现着人类最极致的绝望,最极致的惶恐,最极致的愤怒,那可真是太美了。 那么清澈如宝石的眼中流露出对他的恐惧啊,只有他人让他恐惧。 然而这种惊恐就立时传染了,布上了他那双混浊的双眼。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在灵氛那双宝石般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头颅,一颗绝然撇下身体,孤独掉落的头颅。 惊恐与痛楚瞬间而来,又绝然而去。光明不再,黑暗来临。在意识彻底消失在人间之时,刘笳知道他被人杀死了。 一剑削首。 灵氛发出此生最惊慌的惨叫声。按理如此高分贝的惊叫就叫应该引来大批的护卫了。可是守在一旁的那几个暗卫动也未动,不但未动,似乎是被这样的噪音所扰,他们居然皆下意识的离得更远了些。 手中软剑收起,人头落地。黑衣人只淡淡瞟了看那颗人头,闪身站在一旁,等待暗藏刘俯的的人的行动。 “走水啊。走水啊。”外间有惊惶声音响起。 浓烟滚滚间,烈焰熊熊。不断有人从房间跑了出来,皆衣冠不整,东奔西窜,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人声暄嚷,嘈杂无比。 待狼奔豕突的一群人稍跑得一会,就有人组织了一些人开始提水灭火。 然火势却实在太在,浓烟与水雾、烟尘混迹一起,蒸腾,空气愈发混浊。滚滚烟尘向着四周悠悠散开来。那书房外的高手也被那浓烟熏得有些许窒息。 凉风起天末,烈焰破云来。 那几个绝顶看了看那腾入夜空的浓烟,辜摸着起火处离此处书房甚远。着火处是后院的几间杂物房。看着虽然火势甚猛,对此处的书房却并无危险。离此还有几处水榭,亭如,此火必是不会烧到此处的。 至于向主公回禀这等小事,他们更是想也未想过。在刘俯待得时间稍长一些失,无人不知主公在与书童谑玩之时,是决对不许有人在一侧的,更恼有人打搅。 趁着那几个绝顶高手稍人分神,那黑衣人趁机从书房轻略而出。急行飞掠在城里绕过了好几圈,确这没什么人再跟迹出来。他在从向着目的地急行而去。 待得他进了庄园,脱掉身上已染血的黑衣,拿下自己的黑色的髹面具。烛光下,他长眉入鬃,眼若朗月,唇若朱红,肤白如玉,身姿高桃,却正是顾掬尘。 顾掬尘甫一入了书房,赶紧入了隔壁的浴室。 身上的血腥气立时化和斗净的水汽中,消失不见。肩膀处传来了阵阵痛楚。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