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这位老爷子医术高明,在军中救了不许人,其人颇受将士的喜爱。却没想这位老爷子与步拂花如此亲近,竟管起他的私事来。 顾掬尘看这位李老爷子还想继续这个话题,忙向步拂花使了个眼色。她可不想与这个初次见面的老人家讨论这等事。可步拂花却似看不懂她的眼色,除了挑了挑眉,根本不理不睬。 顾掬尘只得向旁边的赵二斗使了几个眼色,却没想到赵二斗眼神茫然,看着她竟是有些呆住了。旁边的李夜行、墨禾也是同样的表情。 顾掬尘一想不好。他们好象还不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他们虽然知道她易容的事,只是觉得她是不想暴露身份。如今他们听到张药口口声声称顾掬尘为姑娘,一个个都是呆若木鸡。好半晌赵二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仔细看了看顾掬尘,这才对张药道:“老爷子,小子觉得您说的事还是回屋细细商量。您说是不是?咱们主子,和步帅可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事可是大事,怎么也得考虑仔细了。来来,我先领您去按顿好。您养足精神,才好好操心这些事。” 顾掬尘莫名松了口气,她收敛脸上神色,拉着步拂花就走。一个拉着自然而然,一个跟着理所当然。李药看着并肩而行的两道修长身影,点了点头,抚须吟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閒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 旁边随待在侧的李夜行看向墨禾,用口型询问,“什么意思?” 墨禾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个背影。赵二斗忍不住了打了个哈欠,接着听老爷子的吟诵。 顾掬尘拉着步拂花的手腕,手指轻动,已在认真诊脉。步拂花瞟了顾掬尘一眼,对她手上的小动作早就了然于心,也不说破。顾掬尘医道高明,只略一诊脉,就安下心来。知道虽伤得颇重,但还好没有性命之忧。以步拂花浑厚的内力,也只需好好休养上了几天,也就无大碍了。她不动声色放开了步拂花的手,这才问起京中事的具体细节。 步拂花看向顾掬尘,轻声道:“你知道了?” 顾掬尘点头。 步拂花面带笑意,“你觉得我当如何?” 顾掬尘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还能如何?已被架在了火上。无论是人为还是天意,你都不得不作出应对。” 步拂花神情变得凝重,“此番正是来与你商量此番行动具体细节。” 顾掬尘眼神中轻描淡写迅速散去,变得幽远深?,“我此番见了你手下部将到了大半,此等事当到大会议商量。” 步拂花点头。并就昏黄的太阳早已不见了碂影。地面积聚多时的热气在人类看不见的时候直继升腾而起,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积雨云稍然凝结。 两人并肩来到了大会议室。室内此时竟已坐满了人,顾掬尘打眼一扫,鄂然神色一闪而逝。不想居然在此见到昔年故人。其中正有湖州潘墨,关贤,垩超。崎州沈天,还有鄂州垩息,他们却是早年顾掬尘在陈州梅坡客栈见到几位学子。当年她见此几人穷困潦倒,拿出几百银两给这几人。不过这落魄世家子虽然收下银子,却在不久之后便悉数奉还。此做法很好理解,其是感其恩,但却不欲与之结交之意了。她并未太过在意。 她早知她这世乃是寒门学子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乃是两个阶级。用前世的经验来看,就是各自属于不同的圈子。不同圈子的人想要进入另一阶级的圈子,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而她当年的几百两银子显然不够。顾掬尘历经几世,倒也看清世事。 之后,她虽与其中几人说过几句话,但却并未有其他交集。 现在让她颇为好奇的是,他们几人如何都聚在了步拂花的麾下。可是现下倒也不便寻问步拂花。 “七弟,好久不见啊。”关鲧笑嘻打着招呼。 顾掬尘笑道:“关师兄气色颇好。”她拍了拍关鲧鼓起的肚皮,“看来连绵峰的伙食还不错。师兄又长了些肉。” 关鲧很是认同点头,“多亏了七弟的补给,要不然咱们军中兄弟可没有这么好的日子。” 旁边的谭序笑骂道:“也就你这吃货为了口吃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七弟,你可不知道,这小子可是把连绵峰的麻雀都给吃干净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钻的。就没他不能吃的。可真的服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