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尖声道:“想攀高枝儿你没照镜子,你敢打我!” 枣花正等着呢,管她是谁上来呢,反正有秀姐在,今儿打谁都白饶,她是干习惯体力活的农家女,勤苗是陪着小姐长大的娇丫头,枣花迎上勤苗,肩膀狠狠一撞,勤苗又是一声尖叫,整个人飞起来,笔直砸到冯氏怀里,痛的冯氏眼前一黑,坐的椅子扑通通原地后退,勤苗落到地面,冯氏胸前一松,大口喘着气,像从巨石碾压下侥幸逃生。 她有气无力的盯着枣花,觉得她是故意的。 素日见到就大奶奶长大奶奶短的枣花,凶狠狠的回瞪了她,抱臂怒道:“勤苗先撞的我!” 冯氏怯怯的低下头,再一想不对啊,枣花也是个奴几,她又抬头,但终究气势不足,再加上她的丫头被打,还是盯着枣花看,但蔫蔫的像个斗败的鸡。 这几下子动作太快,南阳侯还没有反应过来,燕燕打了玉叶勤苗,勤苗被枣花撞飞,冯氏试图重整气势,南阳侯勃然大怒:“反了不成!我还在这里呢!” 可是他瞪着的只有勤苗一个人。 冯氏气极了反笑,思路在这股气里忽然通顺,今天这事情怪自己的丫头吗?祁氏先动的手! 走就走吧,犯不着临走逞威风,这里是你一个民女打着走的旗号就逞威风的地方?冯氏想到这里还是不肯相信祁氏有离府的举动,出嫁的女子不住在公婆家里,住在什么你的商铺里,这万万不行,这是准备迎来送往呢,还是迎来送往。 冯氏站起来,沉声道:“大早上不知祁氏为什么闹这一出,也请公婆听我几句,我也是媳妇,没有她说她打的道理,我就不能说上几句。” 家人的回话把冯氏的话打断,一个妈妈慌张进来:“护国公府送来两个妈妈,又有一个贺娘子一个舒娘子,两个娘子扛着两个棒槌,也不等通报,正往这里闯呢。” 南阳侯夫妻不敢怠慢,双双站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快的往外面走,冯氏气结,没听到是护国公府的两个妈妈吗?没听到还有两个娘子扛着棒槌,这殷勤实在下作! 这位也是气急了,过往的教导一概不论,暗暗的就这样非论她的公婆。 冯氏恼怒上来,她也出去看看去,几步到房门外,就见到公婆停下来,她也不用走了,一行七、八个女人走进来。 最前面的三个宫衣宫装,是那种宫里制式的衣裳,宫女们按等级穿的那种,两个清秀的低等女官簇拥着一个花白头发的年长女官,她拄着拐杖含笑而来。 冯氏心头猛地一跳,她认得这个年长女官,这是宫里有名的接生嬷嬷,都说她一双眼睛能看胎儿性别,还能看出胎位正确,如果胎位不正,她纠正起来也手到恢复。 京里达官贵人们府上接生,以请到她为荣耀。 冯氏差点就上前行礼,南阳侯夫妻先行一步,让冯氏重新冷静下来,她的眉头隐跳眼角不宁,冯氏告诫自己小心应对,护国公府请来的,不可能向着自己。 她再看另外几个人,排在女官后面,单独走着一个也是老妈妈,她五十岁上下,头发仍然漆黑油亮,面上一团慈祥的笑容,看着让人亲切无比。 冯氏不认得她。 还有三个人,看得冯氏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从哪里跑出这三个夜叉。 两个苗条身段的小妇人,生得也五官端正,可是身姿雄纠纠,步子气昂昂,硬是走出飞沙走石的气势。 两根手臂粗的棒槌在她们肩膀上扛着,在她们后面跟着一个丫头,正在卷袖子,这一看就是准备打架的姿势。 冯氏不认得财姑,更不认得绿竹,也就没法认得绿竹跟进京的丫头,名叫酒花,宋绿竹家里有酿酒的作坊。 为往这里来接燕燕,元财姑新买了一个棒槌,感觉像盖世女英雄,走的六亲不认诸鬼皆避。 南阳侯夫妻和女官及陌生妈妈说话的时候,绿竹可没心情理会这对公婆,她和财姑直奔房里,欢喜无限:“燕燕,你还好吗?” 这一欢喜就情不自禁动手臂,燕燕一猫身子蹲下来:“喂,你们两个把棒槌放下来。财姑,你也带进京一根,也是打舒泽吗?” 元财姑咧开嘴笑:“我新买的,特意接你。” “当当”两声,两根棒槌放下来,把院子里的南阳侯夫人吓一大跳,冯氏早就悄悄招手让小丫头近前,让她们去喊自己其它的陪嫁,今天要是大打出手,冯氏可不打算认输,毕竟她的娘家在京里。 少停,南阳侯夫妻请客人们坐下来,绿竹和元财姑带上酒花照旧横眉怒目,这模样显然不方便说话,而从地位上来说,也是女官们开口。 年长的女官奚氏笑道:“咱们说话,倒是没有别人的好。” 枣花拉上酒花,及奶娘带着两个小丫头第一个出去,酒花还不愿意走,低声道:“我保护燕燕姑娘。”绿竹使个眼色,拍拍自己的棒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