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苍老,南阳侯夫人的娘家是一般的官宦,南阳侯府肯定下她,原因也是她的父亲科举出身,指望生下儿子来有祖宗天分爱读书。 都说她的娘福气薄,当丈夫的苦赶几科,年近三十越龙门,她的娘一高兴先失睡眠再失饮食,一病不起卧床数年,在南阳侯夫人定亲以后离世。 当丈夫的没有再娶,日常也就由妾侍候,科举的夫子重规矩,不肯让妾理家务,把自己出嫁的妹妹夫妻接回来管家,南阳侯夫人大多由姑母照料长大,再就是奶娘陪着。 栾景的亲事,本想定给这姑母的孙女儿。 奶娘不是一定会跟着出嫁,家里后来又有妾生子,奶娘就留下来照顾直到长大,身体实在不好,才由南阳侯夫人接走调养。 燕燕决定接她为伴,自然对她身体有所了解,而章妈妈肯跟出来,也是她这两年不操心,身子骨儿还好。家里有两个奶奶,一出一出子的事情章妈妈看在眼里,她虽没想过跟随燕燕出府,因燕燕发难迅速,可是燕燕讨她,章妈妈很愿意跟来。 奶娘的终身大多在奶大的哥儿姑娘身上,但凡有良心的都会为奶大的哥儿姑娘们分忧,章妈妈就是这样,她知道南阳侯府的困境,也知道南阳侯夫人的期待,作为一名只想养老不掺和家事的老妈妈,她还看得到二奶奶祁氏的斯文不争。 此时,看着燕燕的笑容,章妈妈暗想这样一个标致的美人儿,性情又真个好,世子爷没福才听冯氏的亏待她,再说家里花了两万多聘礼,被护国公府压着就放行,那真是人财两空。 婆婆身边有人守着,这美人儿就还是家里人。 燕燕刚和祁涛说完话,笑盈盈道:“妈妈你听,这鞭炮声是欢迎咱们呢。我父亲听说妈妈来了,说远些放炮,怕您老人家听不得爆声。” 章妈妈绽开笑容:“舅老爷太客气了,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呢,倒劳动舅老爷想着,等下车去好好的见个礼儿。” 燕燕又喊柴枝听,也是笑容满面。 柴枝生得皮肤黝黑,瘦小枯干,她的人也像容貌一样,一根干柴般的硌人。 说话硬邦邦,办事硬邦邦,办事硬是好事情,问题是说话也硬邦邦的,不是忠心护主的人,不可能喜欢她。 如云展所说,老世家里有自己的积累,不是所有人都拜高踩低,柴枝就是那旧规矩出来的人,一丝不苟一点儿不错,偷懒耍滑都不会,笑谑机灵全没有,说话噎得死人,眼神直的慑人。 大度的丫头也觉得难以相处,只有南阳侯夫妻从不说她,还夸过几句柴枝办事认真。 但是当差再认真,为人不圆滑,柴枝只能是个粗使丫头。 讨章妈妈是她的身份重要,讨柴枝是枣花试图塞银子,柴枝问到枣花脸上:“二奶奶是这个家里的人,你陪嫁进门也是这个家里的人,这个家里的人让这个家里的我做事情,打听几句话,为什么要给钱?拿走!” 枣花回房纳罕:“不想这个家里还有柴枝这样硬气的人。”燕燕听完也是佩服。 立秋已过,白天还是热,小丫头碧云坐不下,在绿竹、财姑、酒花的车里,她还懵着,在绿竹的笑容里小心听着鞭炮声,悄悄的笑出小酒窝。 马车停下来,祁西向章妈妈客气万分,反倒是章妈妈提醒他:“舅老爷,您应该招待护国公世子,镇国大将军。” 老房子失火着的快的云展也来了,他今天新婚满月,应该销假在衙门,可巧儿,今天沐休,云展还想粘乎元秀,就跟着一起来了。 祁西转向云展,比招呼章妈妈时自然多了,燕燕搀扶章妈妈进门时看了看,父亲向云世子介绍店铺和宅院,那种发自内心的亲热俨然自己人。 父亲是真的把秀姐女婿当成秀姐女婿来看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燕燕这样想过,又想到她嫁的世子,愈发觉得自己离开的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