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叶片碧绿,不像有毒,房外不时有官员走过,下毒也不会选在这种公开地方。 他就这么喝着茶,两三壶下去,把刑部净所位置记的一清二楚,也没有人过来锁他问案。 高名英今天出城去了,没规定亲家几时动身,走水路走陆路,高名英就无法知道舒泽进京日期,虞大人让舒泽坐户部船进京,那是虞大人自行安排。 就这么一直到傍晚,舒泽喝茶喝的心发空,高名英收到消息这才赶回,灯烛已掌,高大身影仿佛披着刚落入夕阳不久的酷暑,带着热气腾腾进来。 不是杀气腾腾,也让舒泽惊醒般起身,官阶相差,舒泽跪下行礼,高名英没有过多客气,让他起来后,但也没有自己坐公案后呈问案格局,高名英和舒泽并排坐在公案两侧其中一排椅子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几,杂役换上热茶来,高名英心里空,料想舒泽等一下午也同样,赏杂役钱让他买一盘子点心回来,两个人一面吃一面说话。 舒泽对于结交上官的见识几乎无有,但时常在省里被冤枉,被问案的见识大了去,他知道这种看似若无其事还客气的说话也是一种问案,别看眼前热茶点心吃着,下一刻就有虎狼般公差进来也寻常。 他是生死也不论的人,不客气的吃和喝,也不客气的为自己历数件件公道之处,反正不过一死,也就这样。 高名英不时打断他,让他说可能简单的说,这样也一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就要起更,高名英忽然道:“你儿子和我女儿定亲,你知道吗?” “啊!” 舒泽吓的毛发齐竖,人也笔直站起,大受惊吓的看着高名英。 高名英道:“你儿子说你知情,你还给他几十两银子打定礼?”那个金凤实在小,可是湘儿喜欢的不行,护国公府后面送来的大批定礼都退后。 舒泽缓缓神,想到他给来宝寄去八十两,这是家里全部积蓄,他拿走元财姑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需要给她理由。 随后,舒泽僵着面容实在尴尬。 他在京里住过几年,八十两银子办不成像样首饰,这八十两就当定亲礼,这是真的吗? 他这个时候想到妻子,也就只有妻子那样的傻女子才会答应,而自己娶元财姑时,家里还拿不出八十两。 舒泽难堪着开口:“这,这这,我还没有收到来宝报喜信,大人您就命我进京。” 高名英还是看他神情:“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舒泽这才想到身为亲家他没有表明态度,忙起身,这回不会弄错而下跪,他深揖到地:“高攀不敢,多谢玉成,我夫妻皆惶恐,不敢对媳妇有半个不字。” 高名英露出笑容:“不必惶恐,我女儿是个好孩子,就像你家来宝也是个好孩子。” 他也站起身来:“调你进京虽是我私意,却也有公事,你历年冤枉及以前断案遇到阻挡而中断的案件,让你进京说个明白,能清账就此清掉,我会派官员随你返回协助与你,但个中曲直你进京说明最好不过。走吧,今晚咱们不谈公事,我妻子家中摆宴,护国公府为你家出面下定,也请他家,你我往我家吃酒。” 舒泽看看自己行李卷儿,高名英也就看过来,他糊涂的道:“这是什么?” 舒泽一阵滑稽感上来,由不得也笑了:“我以为又是一场冤案,我家里人一定跟我同来,我让他们往护国公府里拜亲戚,我扛着行李准备入狱。” 高名英好笑:“言重,你说笑也罢。” 和舒泽走上两步,又脚步迟迟,平静道:“亲家,不是我要说你一句,你这个人为官不正的地方以后要改。” 也知道自己是“清官”的舒泽打个激灵,这是什么话? 他还不习惯对亲家,习惯性的欠身:“大人请指教。” “清官当有好结局,否则你我为官,维持的是阴天不成?” 舒泽这一回激灵从头底到脚心,瞬间穿个透心般的明白,他嚅嗫着挤出一句话:“是,”随后嗓门大开,痛快的应上一声:“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