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能解开自己思维误区的,大部分都了不起。 舒泽当前不是那解开一些误区的人,不是他蠢笨,是他心结牢牢锁住自己,他激昂的拼一死为声名,其实为的是当年的自己。 被妻子拐骗后的那个庙里,三个少女冷漠的眼神中,元秀的眼神是舒泽心头痛苦。 没有人真正想寻死,这就高名英的一句话点醒舒泽许多,为官清正是对的,为官清正到动不动就冤死,那只能身处的这个朝代黑暗,这朝代的黑暗与所有官员都有关,舒泽也是其中之一。 令其黑暗,不如令其公正,高名英一句话就让陷入心结的舒泽醍醐灌顶。 这对亲家一前一后往高家去时,都带着满意。 为暂时的遮形迹,轿子直入角门,舒泽不会计较这个,因为他步出轿子时,眼前就是高家正厅,高名英迎出来,背后是厅口儿站立的两个笑盈盈女子,中年妇人应该是亲家母,另一个美貌年青的姑娘应该是高家大姑娘。 喜欢来宝的是二姑娘,早就在父子家信里写的清楚。 湄姐可以不出来见亲家,但太好奇妹妹公婆,元秀带着元财姑和孩子们已经在内室,湄姐还想见妹妹公公,为二妹多看一眼。成为亲家的人家有些是通家好,男女规避还会有,但初次登门唤出妻女拜见一下也有。 舒泽再次觉得高攀,并且欣喜不已,高尚书外形出众,亲家母和大姑娘也是一对美貌母女,未来儿媳也定然容貌过人。 进入正厅后,见到坐着十几个老人,高名英介绍道:“这是我家族中老太爷,听说湘儿公公到了,特地从城外赶来会你。” 舒泽忙整衣裳理发丝,恭恭敬敬的拜了亲家府上老太爷,坐下来说话,这才知道本省的高指挥使竟然是族长的儿子,高名英的堂叔父。 好像有当官一下子安全起来的感觉,而庆幸的是高指挥使为人虽没有清官桀骜名声,却不是舒泽遇到就想拿的贪官,所以不是对头。当然舒泽的官职太低,直到今天不是梗着脖子为民请命逼迫上司发公文,他拿不下其它官员。 舒泽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亲家刚刚指正:“清官一心求死,这是为官不正”,他对高家族长郑重点点头:“是,高大人我是极仰慕的,只是我为人孤介,恨未识荆。” 族长笑道:“呵呵,我这个儿子也是不爱交知己,而听说你们那个地方说话要谨慎,他在任上从来不报籍贯家人。” 另一个老太爷插话:“履历上有,你不报怎的,别人该知道还是会知道。” 族长愈发要笑,喊高名英:“你叔履历是不是假的?” 高名英陪笑:“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让人知道我在刑部他是我叔父,只怕有人挤他回家。不过吏部里收着的那张是真的。” 族长摆手:“随你們叔侄弄鬼去吧,横竖我们老了,管不到的事情也多。” 舒泽骇笑,任职履历上也能乱写吗?此番受教。 云展和贺宁同时进来,舒泽谢过护国公府里照顾元财姑母子,又谢过贺宁也帮忙下定,贺宁故意酸溜溜:“你这万年第一居然又扳回来了,算了算了,我这老三并不计较。” 舒泽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犯酸,我倒还想酸你,杰哥是本朝年纪最小的探花是不是?” 贺宁叹道:“岂止本朝,我查了几年旧历,前朝也没有这么小的探花。这真是岂有此理,我上学比不过你也就罢了,你是别家的人,我如今连自己儿子也比不上,这日子真难过。” 云展笑道:“有什么难过的,当你的贺百万不是很好,你新近写的话本儿我也看了两本,又有寓意词藻也美,你给绿竹打小工便是。” 贺宁张张嘴,又闭上,到底没忍住,又道:“自从杰哥中探花,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上学,为的是给儿子做嫁衣裳。” 舒泽不用解释也大笑起来,高名英纳闷:“你们看我听得懂吗?这是什么新笑话?” 贺宁又找到一双可以倾倒苦水的耳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拼死拼活也只中春闱第十,此后数科说也奇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