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甘之如饴。 只有抱着怀里的女孩,清晰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才能感到脚踏实地的圆满。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个黑洞,那里深不见底,时常灌出冰冷的风,冰冷而湿腥,像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呼出的腥气,鼓噪着,叹息着,告诉着他,引诱着他,让站在边缘冷眼旁观的他几次三番差点临门一脚踏进去。 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他从来不知生存的意义,又或者对于他而言,生存只是单纯的生存罢了。 不管用哪种方式生存都无所谓。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真正的踏进那个深不见底深渊。 他静悄悄的坐在无边无际黑暗的深渊前,心底有着一束光。 当这一束光捧在他的手心,便照亮了他的眼,照亮他的周围。 烦闷也好。 鼓胀也罢。 好的坏的。 舒服的难受的。 对于伽蓝而言都令他喜欢到痴迷的程度。 这一切填补着他的空洞,不再是刮人的腥风,那个洞口也仿佛被堵上,在黑洞的最深处,仿佛有一双猩红凶恶的眼瞳,透过缝隙注视着这一切。它本该愤怒咆哮,恨不得将阻碍自己的一切撕成碎片,挫骨扬灰的吃进肚子里。 事实上这头藏于黑暗最深处的凶恶之物,时常带来腥风的低沉咆哮消失,不再张牙舞爪,气息均匀,温顺的趴伏下来,连打个鼻腔都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伽蓝喉咙发痒。 他看到女孩近在咫尺的脖子。 纤弱,白皙。 这一瞬他的眼神浓稠得黑不见底,表面看上去也更加迷离,仿佛要渗出水来。 那股想要咬一口妹妹的冲动又来了。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强烈。 就好像是对他一次又一次故意忽略压制的惩罚一样。 仿佛两人的身上装了相吸的磁铁,不可抗力的将他一点点靠近,越来越接近女孩的颈项。 对危险一无所觉的伽萤,好笑的看着她哥把脑袋埋到自己肩颈的举动,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单纯的可爱。 这种被强烈需求在乎感觉,不管是异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除了伽蓝能给她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初到异世的艰难前期,多少次她都在脑子里想着家人,想着伽蓝,那么确信着无论如何有那么一个人肯定在等着她的,谁都可能放弃她,总有那么一个人不会放弃。 面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对他心软,怎么可能不喜欢。 伽萤以为伽蓝又是想睡觉了,帮他揉捏后颈的手力道放轻,改成了若有若无的轻抚。 却不知道这样的轻抚对此刻的男人来说,每一下都似点火,一点点点燃他冰冷肌肤的热量,被碰到地方和周围有着鲜明对比。 埋首在女孩肩颈处的伽蓝,还没彻底碰触到女孩的皮肤。 他嘴唇抿得很紧,构成刀锋一样的锐利无情感,一双低垂的眼睛在昏暗里,黑得发亮,犹如锁定猎物即将发出致命一击凶狠和……贪婪。 终于,绷得像拉成满月弓身,一触即发的男人,轻轻的,再轻轻的向前,如愿以偿的触碰到女孩颈项的皮肤。 他的鼻尖轻而又轻的在那片柔嫩光滑的皮肤磨蹭了两下,连呼吸都窒住不敢泄出,怕烫到了女孩。 这轻柔的举动,简直就像一只翩然的蝴蝶,不小心落到一头猛虎湿润的鼻头。 猛虎僵如石偶,生怕一丝多余的动作会惊扰这美丽的小生灵,连鼻息都轻得几乎停住,那般小心翼翼,渴望却克己的注视着它,看进了自己的生命。 轻轻蹭了两下,他就闭上眼睛,完全埋首进了女孩的颈窝。 给伽萤的感觉是脖子那块有点痒,又被她哥孩子气的行为萌到了。 房车平稳的行驶。 没多久,伽萤朝车窗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乍一眼什么都没有,下一秒一颗白色蛇头像是凭空出现,探头探脑的朝伽萤“嘶”的一声。 赫然就是南备抓丢了,还保证一定会找到的白公主。 伽萤神色毫不意外。 南备说白公主不见的时候,她就知道白公主跑他们车顶上藏着了。 一样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伽蓝。 之前伽蓝向她妥协的就是带白公主一起上路这事。 白公主能在车子开了快半小时才冒头出来,耐心比以前已经好多了。 “咚咚咚——” 白公主的尾巴尖掉下来一小节,敲窗。 亲爱的,酷爱给宝宝开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