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拳法教给你,又或是把你师门失传的半套‘血涌拳法’传给你——你选吧。” 大汉毫不犹豫道:“请把我师父的拳法传给我,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性子不错——但你这样的身手,在乱世中恐怕还是会让师门传承断绝啊。”柳平道。 大汉一时福至心灵,磕头道:“请收我于身边服侍,我必当尽心尽力。” “你叫什么名字?” “徐胜。” “徐胜,我是柳平,随我回寨。” “是。” 两人牵了马匹,收了那些盗匪身上的刀兵物什,一起朝山下赶去。 约莫半个时辰。 柳平和徐胜驱赶着马匹,回到了寨子中。 徐胜望了一圈,只见整个寨子里人丁稀少,只有一些老弱病残。 几名老人围着一个大缸子,用水瓢盛了水,正在喝着。 “是无根水!” 徐胜两眼放光道。 一名妇人瘸着腿走上前,将一瓢水递给柳平,柳平接了,转而递给徐胜,等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才问道:“你们没有无根水喝?” “瘟疫横行,又太久没下过雨,我们只能喝野外的溪水——上次喝完之后,八个人生病死了。”徐胜道。 “所以你们才会来劫寨?”柳平问。 “我当了盗匪才知道,这年月连盗匪都活不下去了。”徐胜苦笑道。 那妇人似乎是寨子的主持者,警惕的望着徐胜道: “柳平,这人是——” 柳平回忆着脑海里冒出来的信息,笑着说道:“吴婶不必担心,他是我当初在外学艺认识的朋友,刚才帮我一起打跑了盗匪。” 妇人和老人们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既然是你学艺的伙伴,还请来一起用饭。”吴婶招呼道。 徐胜环顾四周,低声道:“你们寨子的壮年男女都上战场了?” “必然。”柳平道。 按照记忆,这个世界的人类被连续击败,到如今已经不得不征召所有壮年男女上战场。 至于敌人—— 是一种邪化的人类,他们崇信某种教派,不再以人类自居,一心一意要毁灭整个人族。 柳平和徐胜环顾四周。 ——天色已暗,却没有一丁点火光燃起。 徐胜叹了口气道:“邪教迫人太甚。” 柳平又回忆起来一件事。 邪教出现之后,扬言任何敢用火的人都会被他们残酷折磨并杀死—— 他们一直也是这样干的。 久而久之,这些偏远的、不被城市所庇护的山村乡下,便没有人敢燃火了。 柳平沉思道:“没有火,就没有熟食滚水,人就容易生病,容易没有力气——没有火,就没有铁器的冶炼,这也是各处乡里人迹渐灭、无法抵御邪教的原因。” 他看了徐胜一眼。 徐胜压低声音道:“我倒是有火折子,但整个盗匪队伍都没有人敢用火。” “火折子拿来。” “给。” 柳平接了火折子,正要用,却被一旁的妇人拦住。 “柳平——”吴婶担心的道。 “明天强盗攻寨,今晚我们吃熟食,喝滚水。”柳平道。 强盗攻进来也是死,邪教打来也是死,不如先吃顿好的,有力气拼死一搏。 吴婶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徐胜悄声道:“你们这里距离前线很远,邪教能渗透过来的人不多,暂时不必担心他们。” 他故意扯着大嗓门说话,让周围的老弱病残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喉头滚动,眼睛里放光。 “那就吃顿好的。”柳平笑道。 他将火折子吹燃。 下一瞬。 一直漂浮在半空的水树睁开眼,轻声道:“火是生与死的交界,是净化,是升华,是毁灭与重生——它来了!” 柳平心有所感,朝着手中的火折子望去。 只见火焰中显现出一只眼目,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柳平能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一种情绪—— 是某种赞许与期待。 水树咯咯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它的力量正在被歼灭,所以哪怕你们人族带来的任何一丁点希望,都能引起它的注意。 下一瞬。 那只眼目不见了。 火依然是火,在黑暗中静静的燃着。 一行燃烧的小字飞快浮现: “火之法则鼓舞了你,你的力量将受到烈焰的庇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