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犹知拈了桌上的一块桂花糕,那是晚膳时裴氏的侍女送过来的。 既然让观若猜,那得到的答案,原本也该是和常理相悖的,“倒也不必叫你猜,便刻意要反着猜。” “所以晏既帮了冯副将?”观若的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急切。 穆犹知慢条斯理的将一整块糕点都吃完了,才摇了摇头。 “非也,他谁也没有帮。冯眉瑾不高兴,恐怕也就是因为这时晏既没有帮她。” “见景阳郡主和冯眉瑾起了冲突,很快裴倦便出来打了圆场,让这场宴会得以继续了下去。” 又是裴倦。“看来他也不像是外界传言的这样无能,至少懂得维护自己的嫡母,也能照顾自己的亲表妹。” 和稀泥的本事,也算是一种本事。 “内宅里打转,当得了什么本事。”穆犹知看起来很是不屑,“裴倦生的不像裴沽,不过也是猪头模样。” “这宴会上一个大猪头,一个小猪头,我瞧着他们的膳食里也不少豚豕所成菜色,同类相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观若见穆犹知说的有趣,也忍不住笑了笑,又同她讨论起来。 “不是说冯副将生的像她姑姑么,冯副将是美人,想必她姑姑也是,只是裴倦他自己没有继承母亲的长处,长歪了罢了。” 微微偏了题,观若正想再问问后来晏既的表现,穆犹知却像是又起了评论的兴趣。 “若单论颜色,冯眉瑾虽然生的不错,却也难以同景阳郡主相抗衡。” “皇家养出的郡主,雪做肌肤花为骨,倒是真当得‘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可是她太盛气凌人了,若我是男子,也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的。若是喜欢美色,还不若好好喜欢你。” “我觉得你的性子就比景阳郡主强出许多。” 观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可是她是知道景阳郡主的,她的确有盛气凌人的底气。 梁朝皇室子嗣不兴,除却梁帝的安虑公主之外,她就是皇室近支唯一的小辈女子了,从小到大得到的宠爱,并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观若并不同意穆犹知的看法。 “我倒是觉得,像景阳郡主这样也不错。她在晏既面前,可并不是盛气凌人的,无非是男人太弱,所以才害怕女子强过他们而已。” “我也不觉得女子存活于世,便只是为了求得男子的喜爱。” “强势或柔顺,只是因为她们自己的选择,因为她们自己的需要而已。” “如果一个男子只是因为我性情柔顺,愿意听他的安排而选择我,而非真心喜爱我,那我的这份长处,于我而言,反而是成为缺点了,我可以改掉的。” 穆犹知原本瘫坐在玫瑰椅上,柔若无骨。听完观若的话,却忽而坐直了。 “你也读过《女则新篇》?” 观若很快摇了摇头,“什么‘《女则新篇》’?” 穆犹知看见观若迷茫的神情,很快也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来。 还是同她解释道:“《女则》你总应该是读过的吧?那是唐时长孙皇后所著之书,用以规范女子的言行举止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