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我做不了梁上君子。” “你再陪我说几句话,我定然将这马鞭奉还。” 观若亦学着他说话,“不巧,我对裴郎君没有兴趣,只对这条马鞭有兴趣。” “若是裴郎君不能将这马鞭立即奉还,那么也就罢了,请冯副将来讨还便是了。” 裴俶低头看着他手中的马鞭,“这马鞭是牛皮做的,以茜草反复染色,方能有这种独特的颜色。” “据我所知,颍川冯氏的姑娘,各个善骑射,能挽强弓。” “而她们的及笄之礼,在发钗之外,还会有一条由她们的父亲亲手制作的马鞭。军营中的这位冯姑娘,已经是冯氏唯一的后人,她及笄的时候,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你说她的这条马鞭,是她父亲提前做好的,还是太原晏氏的人给她准备的呢?” 观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裴俶到底是不是在诓她。 至少这几日,眉瑾是并没有向她问起来这条马鞭的去处的。 可是没有问起来,也并不代表她就不在意。 裴俶仍然在自言自语,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这马鞭是牛皮做的,亦算是坚固耐用了。” “不过在我的匕首面前,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算的。” 他抬起头,望向了观若。他的皮肤是苍白的,嘴唇亦是,他整张脸上,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眼睛与两弯眉。 一只手垂在身侧,动也不曾动,另一只手却十分灵活的把玩着他的匕首。 他身上因为失血过多而生的病弱感被他手中的匕首割裂开了,他还是那个可以在驿楼中轻易将她挟持的妖物。 她只能屈服了,“不知道裴郎君想要和我说什么话。” 裴俶很快收起了他的匕首,很随意地靠在马厩背面的木板上,“你方才和这蠢马说的话好像很有意思,你不是害怕马么,什么时候为它洗过澡?” 观若总不能和他谈起前生的事情,那是谁都不能知道的秘密,“刚刚被俘虏的时候。我是害怕马,可是不害怕踏莎。” 裴俶很快笑起来,站直了身体,贴近了观若。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些如箭矢的凶器。 “你没有和我说实话,阿若。在掖庭的时候,你连房门都出不了,而在军营中的时候,你每日只是和其他的女俘一样,在溪边浣衣而已。” 观若心中不安的感觉愈浓,裴俶只是裴家不起眼的一个庶子而已,连他都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晏既营中的事情……裴家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他见观若害怕,也就不再靠近她了。 “为什么你能在晏既的营帐里呆上许久,却不能和我呆片刻。我没有伤害过你,而他有。你方才说的改变了的那个‘他’,是在说晏既?” 观若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裴郎君,已经够了,若是妾再不回去,冯副将就要派人过来寻妾了。” “方才妾一路行到此处,晏既麾下的不少士兵都看见了,他们不会找不到妾的。” 裴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阿若,你在晏既的营帐里做了什么?他的伤势又如何了,裴氏的箭矢贯入背心的滋味,想来应该不错。” 观若猛地抬起头,望住了他,“对晏既下手的是裴家人?” 她下意识的觉得不会是他,裴家再如何,不会落到他一个根本不受宠的庶子手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