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玉觅又朝着他们的方向抛过来一个枕头,这一次也许是她留了力气,也许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那枕头无力地在距离观若还有数步的地方便落了下来。 “就算我的人生不会变的更好,这也不是你欺骗我的理由。” 她又有了在青华山军营晾衣场,仰头质问晏既时的那种声气。 “我问了你那么多次,求你去同旁人打听一下我父亲和家人的事,你都是如何回应我的?你把我当成傻子” 她的抽噎没有停下来,断了她的话语,令她的质问,听起来更多了几分滑稽。 观若弯腰,将那个枕头捡了起来,掸了掸沾在它上面的灰尘。而后走过去,重又在蔺玉觅的床前坐下来。 蔺玉觅上手推了她一把,见观若不肯走,也就自己往床里缩了缩,算是和观若划清界限。 “也许你换一个角度想一想,若是你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你会选择告诉我么?” 观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她很快缩了回去。观若只当作没有感受到她的抗拒之意,重又牵起了她的手。 蔺玉觅没有再将手收回去。 观若握着她的手,看着上面那一道为她而留下的长长的疤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寻,你那些逝去的家人,一定是盼着你好好活下去,能快活的过着你的日子的。” 她们不会愿意她如此痛苦,愿意她去自寻死路。 蔺玉觅用力地抽回了她的手,用双手捂住面颊,再一次开始痛哭起来。 她一边痛哭,一面还在大声地叫喊着,好像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纠缠着她,她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心里所有的痛苦和力气都一起发泄掉一般。 观若的眼眶亦忍不住红起来,刑炽还怔怔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观若还是站起来,“刑副将还是先回去吧,我和蔺姑娘说话,待会儿可能还要为她上药,你在这里有些不方便。” 这一次刑炽没有再坚持,“那就辛苦殷姑娘了。将军那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事的是晏既,有事的也是晏既。他说完这一句话,拿他的将军做了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帐外的阳光短暂地落进来,上午时还令她觉得明媚如日光的人,此时却成了这样。 观若回头看了一眼蔺玉觅,在她身边坐下来。蔺玉觅已经不再抗拒她了,观若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阿寻,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已经都知道了,哭过这一场,就不要再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了。” “你说你要去薛郡见蔺士中,好,我们就是要一路往薛郡去的。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往前走,往薛郡走,直到见到他为止。” 她和蔺玉觅一样,已经不再把蔺士中称作她的父亲了。 “父亲”这个词用在这样的人身上,不过是令她觉得恶心罢了。 她继续道:“你恨我也好,恨将军也罢,此刻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要去薛郡见我们所憎恶的人。我们先和他们算完了账,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