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出来,并不会全对,也总是有一些根据的。千人千面,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事情,在不同的人面前也有千面。” “这些流言也是一个人的一面,未必就不是一种了解她的手段。” 观若并不像他有这样好的精力,她还要去厨房,将剩下的白粥用完。 “那裴大人慢慢了解好了,我就暂时不奉陪了。” 她一个侍女,要那样了解南郡的主人做什么。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一想到她的命运和裴俶这样的人绑到了一起,他被萧翾如何对待,好的她没法沾边,坏的却只会更坏,她又忍不住烦躁起来。 观若并没有将灶中所有的木炭都取出来,尚且留了几块。 她用木勺舀了粥,还是温热的。 裴俶很快也跟着她来了厨房,如方才一般,在她身边坐下。见锅中还有一些剩下来的白粥,便又取了一个碗来。 观若瞪着他,“剩下的也是我的。”她自己煮的粥,没道理她自己还吃不饱。 裴俶并不理会她,“一碗白粥而已,你也要小气?” 他将那粥装完了,重又在小板凳上坐下来,故意伸出自己的腿,占据了观若面前的空间。 观若轻轻踢了他一脚,见他并不肯收回去,只是埋头喝粥,也就忍下心里的气,懒得理会他了。 其实这一碗粥喝完,她倒是也不觉得饿了。只是今夜该早些入睡,省得夜半饥饿起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观若一边伸出手借着木炭的余温暖手,一边放空了脑袋,想让自己休息一下。 裴俶忽而嗤笑了一声,“阿若,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时候。这样看来,的确有些傻气。” 他修饰了一下他的用词,“的确很可爱。” 难怪年少时的晏既总是喜欢呆在她家门前的那棵槐树上了。他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他狂妄,可是他的确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人,不会有任一个知道的事情比他要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观若在裴俶面前,已经能做到宠辱不惊了。 他自说他的话,她也自烤着她的火,只是思维到底是不能如方才一般放松了。 裴俶见观若没有什么反应,重新说起了正事来。 “阿若,等我们进了江陵城,进了萧家,你不必害怕什么,只需淡定从容即可。” “我虽然拿不准萧翾会用什么态度对待我,可是要全身而退,总不是太难的事。” 距离他们见到萧翾,已经没有几日了。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可以在萧家过你想要的那种平静的日子,不会有人打扰你的。若是有的话,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萧翾不是裴沽,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反之,若是他们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做事,也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这对他来说不容易,对观若而言,却是最容易的事。 屋内骤然昏暗下来,有乌云蔽月。 他从前走的不是这条路,前程究竟如何,倒真的是他不知道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