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场重病,撒手人寰了。” 而在夏日的时候,她也已经准备好要进攻长沙了。 她这一生,年少时已经输了太多,连老天爷也不忍见她再输了。 萧翾将剩下的半杯酒也饮尽了,“我这一次去临湘,便是将阿鹞从长沙带回了南郡。” 不过这也当然只是她去长沙郡做的一件事而已。 他们相逢在长安杨柳依依之时,如今南郡与长沙郡俱都雨雪霏霏,她去为他送行。 当年曾许诺同生共死,一晃几十年过去,到如今,是她为他收敛尸骨。 萧翾将酒杯递给观若,示意她继续给她倒酒。 她看着杯中酒渐渐漫起,倒映出她的面容,“只是阿鹞仍然不愿与我一同回到萧家,如今住在城外的慈安寺中。” “短暂修行,或是出家为比丘尼,都由得她。” 阿鹞说好了不会怪她,其实还是在怪她。在她心中,罗清和的那些家人,已经重过了自己这个母亲。 萧翾的话音刚落,正预备将杯中酒喝完,便见凌波无声地进了内殿。 “启禀大人,二小姐与三小姐方才牵马出府,像是往城外慈安寺的方向去了。需不需要着人将她们追回来?” 萧翾放下了酒杯,神色安然,“今夜是旧年最后一日,去便去吧,不必追了。” “只是来日若再有这样的事,便将萧鹞迁地再远一些,她已经不是我萧家人了。” 萧翾已经比观若多喝一杯酒,观若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将萧鹞从长沙郡风雪兼程带回来的是萧翾,心软的是她。 说着萧鹞已经不再是萧家人,不让自己的其他女儿去见她的人也是萧翾,心硬的也是她。 观若只作未觉,又为自己斟满了酒。 凌波从内殿中退出去,萧翾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地放到了紫檀木几之上。 “这便是我的三个好女儿。” 她将她们养育至今,并非没有尽责,没有付出真情。可长到如今,一个一个,都同她离心离德。 观若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萧翾的杯子取过来,重又斟满了酒。 “成大事者,不能为儿女私情所累。” 她从不反对她的女儿,包括她身边所有的人去同人相爱,去享受两情相悦的快乐。 只是她也实在见过了太多恩爱一时间的例子。 “阿鹞原本可以继承我所有最好的东西,却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将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若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天下大业,她从前看不开,如今却觉得是蠢。明明白白的蠢。 无可奈何,当真是无可奈何。 萧翾又要扬袖将杯中酒饮尽,却被观若拦下。 “大人不过叫人送了两坛酒进来,此时大人的酒坛已经空了一半,能否等一等我。” 她听着观若的话,一个眼错之间,以为她是她的阿鹞,是最通情达理,最知她心意的阿鹞。 观若终究不是,可萧翾也放下了酒杯。 她望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阿若,同我说一说你同晏明之之间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