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事上,她到底是不如凌波敏锐。 萧翾的神情越发冰冷,“只要是活人,便都一样处理。” 观若还在犹豫,凌波很快转身出了昭阳殿,要去办萧翾适才交代的这件事了。 萧翾见观若神情似有不忍,越发不悦起来。 “仆从最重要的便是要忠诚于自己的主人,若是做不到,便是千刀万剐,那也不足为惜。” 她一下子失去了同观若交谈的欲望,“你昨夜心中存着事,想必不能休息好。” “今日便在殿中好好休息,不必再来书房了。” 她转动着她手中的杯盏,目光落在殿中的地面上,“我身边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蠢货了。” 观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以为萧翾是在骂她。 不过同萧翾比,她也的确就是个蠢货。 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萧翾,她还不能就这样走。 观若站起来,“其实邬大夫还告诉我一件事,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才决定先不要声张的。” 萧翾皱眉望着她,“如今你同我也要打起哑谜来了。” 观若的头更低,“我不敢欺瞒大人。” “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会与意图毒害我之人有关,所以不敢贸然猜测,牵连旁人。” 她知道萧翾的耐心没有那样足,也不想再受她责备。 便直接道:“邬大人说,我所中的那种毒物并非是寻常可得的,是一种只生于北地郡的植物。” “所研制出来的毒药名为‘芳时歇’,只需要很少很少的分量,不出两个月,药石罔效。” 这种毒草既只生于北地郡,天下就是有很多大夫会不识得的。就算知道是中了毒,也未必知道会如何解。 她还是只有死这一条路。这一次是远在颍川的吴先生救了她。 而观若所认识的出身北地郡的人,只有崔晔一个而已。 她一瞬间便想到了他,所以在萧翾面前才犹豫了。 虽然说并不是这一种毒药只产于北地郡,便一定为北地郡之人所有,可若是仔细想一想,崔晔并不是没有动机的。 萧翾抬起头来望着观若,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阿若,邬时宁同样也是出身于北地郡的。” “北地邬家,和北地崔家,是数十年的老对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邬时宁大约就是邬大夫的名字。而观若又哪里会知道这样的事。 萧翾听懂了她的暗示,却同她这样说。 “看来相比于崔郎君,您还是更怀疑邬大夫一些。”邬大夫分明已经是萧翾最信任的大夫了。 崔晔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对等的。 无论是谁害她,于她而言都不要紧。只要能找出来这个人,从此以后她一切平安便好。 但或许于萧翾,便是完全不同的。她说过崔晔有一双她所能寻找到的,与那个人最相似的眼睛。 萧翾别过了眼去,眼中再没有一丝可以让观若读懂的情绪。 “无论是谁,我都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