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的神情尚可,往对岸望了一眼,人头攒动之间,晏既已经不在了,也就松开了她揽着观若的那只手。 重又慢了一步,与沅沅保持着相同的步伐。 她们自是有情人,千门如昼,人影参差,周围的人实在太多,观若也就只专注于脚下。 周围漫是欢声笑语,她们走到街市中心,渐渐地听见了一阵歌声。 观若被这歌声吸引,停在春柳楼的牌匾之下。 今夜上元,楼中各处张灯结彩,只怕也是请了最好的歌姬与舞姬,在楼中作乐。 “星河明淡。春来深浅。红莲正、满城开遍。禁街行乐,暗尘香拂面。皓月随人近远。” “天半鳌山,光动凤楼两观。东风静、珠帘不卷。玉辇待归,云外闻弦管。认得宫花影转。” 是李持正的《明月逐人来》,本是为元夕所作,是十分应景之曲。 一曲歌罢,观若正准备离开,去前方看有两三层楼高的鳌山灯,便听见萧翎道:“这歌女音明声妙,能碎云中之玉叶,已经算是十分难得。” “只是同初到南郡的珠楼娘子相比,倒还是差了些许。也不知今生还能不能有机会,听见珠楼娘子如那时一般美妙的歌声。” 萧翎同萧翾一样,都是十分喜爱音乐歌舞的。 自那一夜珠楼娘子将观若拦下,逼着观若同她说了裴俶离开的因由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萧翾和她们眼前。 除夕夜宴原本就人少寥落,没有她来献歌,更觉得失色了不少。 她也如江琴师一般日复一日地病下去,或许再也不会好起来。 像她这样的歌艺不能流传下去,这于世间的任何一个人而言,其实都是一种损失。 观若还没有说话,有行路人听见了萧翎的话,满脸写着不赞同。 “这位小郎君,可知今夜在楼中歌唱的女子是谁?” 萧翎自然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这路人缘何这样说。 见她们三人都目露疑惑,那路人满意地抚了抚他的胡须,如同揭露谜底一般对她们道:“今日在楼中歌唱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虹梁娘子!” “她在河东的笑红楼中唱了一曲,引无数人折腰。” “一路走至此处,春柳楼的赛掌柜可是花了极大的价钱,才能请来她在上元节时歌唱的。” 说完这些话,神色更是匆匆,“不同你们说了,下一首歌大约很快便要开始了。” “今夜若是听不到,或许此生便不再有机会了,我得快一些……” 说完,便急匆匆地进了门,再不在意观若与萧翎的神情了。 这所谓的虹梁娘子,观若倒是从未听说过。在河东的时候不曾听说,在在庐江城中也如是。 不过笑红楼她曾经听裴俶提起过,也是珠楼娘子为他所发现的地方。 小小一座笑红楼,竟能出两位绝世的歌姬不成? 而今日的春柳楼则是北城之中的酒楼,观若并不了解。 倒是萧翎像是起了一些兴趣,准备要进楼欣赏歌舞。 “方才是在楼外听见的,杂音太重,未免折损了歌声。” “若是这虹梁娘子的歌声真的这样好,我们这样白白听了一曲,像是占了她的便宜,这样不好。” 说来说去,萧翎无非是想要进去欣赏歌舞。 观若虽舍不得六街灯火,亦不吝于牺牲这一点时间,去听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