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手,你就被我杀的丢盔弃甲了。” 晏既手中拿着棋子,在两处游移不定,正是“举棋不定”这个词最好的写照。 观若见了,伸手折下一枝茉莉来,状似无意地拂过棋盘的某一处,而后将那支茉莉放在手中把玩。 少年人停了手,定定的望着棋盘对面不再拿着白色的棋子,而是拿着白色茉莉花的少女。 “阿若,你是在指点我,好让我赢过你么?” 观若将那支茉莉花夹在指间,以手托腮,用心地注视着棋盘,“不,即便我指点你,你也不能赢过我。” 她的声音之中满是自信,“明之,你败局已定了。” 晏既好似是忽而想通了,不再踌躇不定了,而是干脆地将黑子放回了棋盒里。 “我已经输了,不必再纠结了。” 观若笑起来,“是我打扰了你的心绪,或者也可以说是我输了。” 晏既轻哼了一声,“我虽然很想要赢,可是也不会害怕输,阿若,总有一日我会赢过你的。” 他总是说这样的话,好像他们还会有天长日久的日子可以同彼此在一起闲敲棋子。 片刻也好,她也怀抱着这样的期冀。“好,那我等着将军下棋赢我。” 晏既也自一旁折下了一支茉莉来,馨香盈袖。 他的手臂要比她更长的多,隔着棋盘,差一点点便能触碰到她的鬓发。 她不动声色地往前挪动了一些,让那枝茉莉花能够准确无误地开在她的发髻里。 晏既做完这些,满意地笑了笑,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惬意地伸展开了他的长腿,望着夜空长叹了一句,“长是好风明月、暗知心。” 仿佛人生惬意,已经再没有旁的心愿。 “阿若,我的生辰刚刚过去,你的生辰却还没有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观若忽而想起来,此时已经是六月了。他的生辰,就在他们在丹阳城中相遇的前一日。 蹉跎又一年,她其实希望她身边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 她也如晏既一般,靠在椅背之上,悠闲地望着如眉新月。没有笛声,只能隐隐听见虫鸣。 “将军不用给我更多了。” 他给她的,无论是正事之上,抑或是私情,时至今日,都实在已经够多了。 在晏既没有注意她的时候,她伸出手去,爱惜地抚摸着那一支茉莉花。 洛阳花,梁园月,皆不如今夜她在晏既身边所得到的。她会做一个好梦的。 她是不会给晏既送什么礼物的,“或者将军好好活下去,我也好好活下去,最后是我来同将军争一争,那便是最好了。” 这已经是命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晏既显然不满于此,他还是站起来,转身进了屋子。 从烛火之中捧出了一个剑匣子来,放在了石桌之上。 “这是从前我为你铸的那一柄剑,还是应该交到你手里,便借着这个机会吧。” “你手里原本的那柄剑,不是已经给萧鹇了么?” 在观若开口询问之前,晏既又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萧翎,是她告诉我的。” 才起的一点波澜,又平静了下去。 河斜月落,斗转参横,她不能再停留下去了。站起身来,恋恋不舍。 兰桡站在院中的角落里,见到观若站起来,很快走过来,将那个剑匣子抱了起来。 她要生疏而客气地同晏既道谢,“那么,多谢将军了。” 在将要踏出院门的时候,观若脑海里骤然回响起在青华山时,伏珺同她说的那番话。 “但愿殷姑娘永远也没有需要用到它的时候。纵是有,希望也不是对着明之的。” “如若是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有朝一日,她会用这把剑来伤害他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