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过多的回忆那时的情形,将这部分的事情说的很简单。 “那时候袁静训虽然已经是尚宫了,却也还是常常在凤藻宫出入。” “姑姑因为阿翙的事情不思茶饭,几乎消瘦的不成人形,自然是不能理事的。” “她曾经在凤藻宫中做过许多年的女官,宫中妃嫔不堪托付,大多数的事,便都落在了她身上。” 他一只手还揽着观若,另一只手却重重地敲了敲栏杆,弄得整个天心亭都抖了抖。 午后才下过雨,亭沿又为他们落了一场小雨。 “结果呢。”接下来的事,令他觉得有些无法开口。 “姑姑就在佛堂里……他们在凤藻宫的偏殿里,那是凤藻宫……”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梁帝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满是白色帷幔的凤藻宫中,在妻子伤心欲绝,在阿翙的魂灵都没有离开的时候。 他说的实在太隐晦,观若一时间并没有能够反应的过来。 待到她反应过来,心中一片惊骇,下意识地离开了晏既的怀抱。 他们面面相觑,观若眼中只有震惊,其他的情绪尚未抵达。 而晏既是早已经听过这件事的,最初的那种震惊已经褪去,只剩下满眼的不耻和恨意。 观若忍不住摇起了头,“所以娘娘再不许她踏进凤藻宫一步……所以那几年娘娘和梁帝的关系也差到了极处……” 文嘉皇后于她有知遇之恩,她怎么能这样做……太无耻了! 观若心头涌上来一阵恶心之感,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靠在亭角干呕起来。 晏既连忙扶住了她,等着她觉得好一些。 她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能够吐出来的,从午后议事到夜晚,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吃。 脑海中还是方才晏既告诉她的这件事,“她怎么还有脸到凤藻宫外去跪求的?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旁人应该原谅她?” 观若初初听见郭昭仪说袁姑姑日日都到凤藻宫外去跪求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同情她的。 她们毕竟在一起度过了三年,她的心总是偏向她的。 那时她以为她即便做了再错的事,这些惩罚也足够多了。 她不是替文嘉皇后去原谅,可是文嘉皇后后来分明又同意她出入凤藻宫了,这本身不就是一种原谅么? 晏既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恨意,“只是无耻之人,做无耻之事罢了。” 观若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娘娘……娘娘后来为什么又愿意继续同她在一起了?” 而袁静训侍奉过梁帝,又终究还是什么名分都没有。 文嘉皇后不是善妒之人,更何况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待梁帝之心,只怕也早就死了。 “谁也参不透姑姑那时到底是在想什么。琢石说,是因为姑姑要让梁帝知道,她已经对他心死了。” 观若接上了后面的话,她有些释然的笑了笑,“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容忍的?” 晏既重又握住了观若的手,仍然同她站到了原处,“琢石也是这样说的。或者也只有你们女人,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