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越发不懂得穆贵嫔的意思了。 台上才演过一出虚情假意,她到她面前,唱的又是哪一出。 于是观若随意道:“本宫的确有她的消息,既然穆贵嫔想要知道,也并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她紧紧地盯着穆贵嫔姣好,却实在算不得美丽的脸,“她已经死了,死在河东。” 从河东离开之后,她就是不再是她所认识的“穆犹知”,而是“袁音弗”了。 穆贵嫔下意识地望向了观若,满眼都是货真价值的震惊,不愿意相信的情绪慢慢地弥漫上来,令她陷入了迷思之中。 “死了?不……我……” 眼看着她就要摔落在地上,是兰桡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娘娘可要站稳了,不然叫旁人见了,恐怕还要以为是我们娘娘欺负您。” 她一面说着,一面也将困惑的目光投在了观若面颊之上。 观若心中好笑,这丫头大约是听多了嫔妃们彼此倾轧的故事,又在中秋之夜的时候受了惊吓,旁人做什么,她都觉得是要害观若了。 穆贵嫔却干脆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鹅卵石路面上,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疼,令观若不自觉皱了皱眉。 “娘娘,求您告诉嫔妾,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谁害了她,嫔妾……嫔妾……” 一面说,一面捂住了胸口,仿佛已然喘不上气来。 情真意切,远比方才小旦口中的唱词更动人。 观若并不着急回答她这个问题。眼前的景象与她从前所知的出入实在太大了,令她觉得无比荒诞。 “从前袁音弗在本宫面前,对穆贵嫔的评价可并不如何高的。今日穆贵嫔为她如此伤心,倒是让本宫觉得有些迷惑了。” 要么就是袁音弗从前夸夸其谈,要么就是今日穆犹知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总有一个人是假的。可那时袁音弗并不知道她们还有如今日相逢的机会,又何必同她说谎呢? 听罢观若的话穆犹知的身体又歪了歪,剧烈地咳嗽起来。在她收起手帕的时候,观若分明看见了一片艳红。 便是要演戏,也不必如此下血本的。 观若望了兰桡一眼,她很快重又将穆贵嫔扶了起来。 “嫔妾就知道,阿弗她应当是记恨嫔妾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更是玄之又玄,“不如穆贵嫔同本宫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 穆贵嫔的气息未稳,弱不禁风的模样,同陈郎君有些相像。 她又缓了一会儿,才道:“从前阿弗在嫔妾身边,是嫔妾的贴身侍女。” “嫔妾明面上待她并不如何好,甚至还曾经为了一块锦毯,罚她在雪地之中跪了许久。” “是人都会说,这是嫔妾铁石心肠,甚至草菅人命。可是没有人知道,赏赐给嫔妾这块锦毯的祖母,对它究竟有多在意。” “若是嫔妾不将她罚的狠些,或许那一次,她就已经没有命能活着了。” 穆犹知和袁音弗,倒是不约而同地记得这块锦毯。这块锦毯,就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