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观若架了起来。 而又有宫人借着月色去点燃了殿中四处的烛火,观若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果然不是在她的永安宫里,这座宫殿,她也曾经到访过一次,在数年之前的梁宫里。 是按照梁宫之中凤藻宫的模样来布置的,于梁帝而言,这便是他妻子的寝殿,是他在六宫之中唯一的“家”。 是他的“家”,于观若而言也仍然是监牢,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将她投入这里。 这又是什么仪式,什么折磨人的新的方式。 那两个女官架着她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之中倒映出来一张无比憔悴,盛满悲伤的脸。 上元时的宫装没有换去,像她的心一样残破不堪。 发髻之上的珠翠也早已经被她摘去,她的青丝披散在背后,令她看起来如同月光下的游魂。 她保持着戒备,望着她身边的人,袁静训却只是取来了纱布和药,似乎是要为她清理伤口。 观若的目光落在纂刻着吉祥纹样的青砖之上,任由袁静训捉过了她的手。 用温水洗尽脏污时那种剧烈的疼痛也没有打碎她此刻的麻木,甚至还令她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她连一动都没有动。 谁为她上药,根本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已经过去多久了。” 观若骤然出言,袁静训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已经过去两日了,贵妃娘娘昏迷了太久,什么都来不及了。” 下一刻观若便吐出了一口血,喷洒在一旁的铜盆中,在水中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的桂棹与兰桡。 “我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女人,无论是你,或是谢元嫣。你们都是一个下场。” 观若怔怔地回过了头来,丝毫都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袁静训,你真的觉得这件事于我而言很重要么?” 重要到她可以自己忘记了规矩,幼稚地、耀武扬威地同她说这句话。 “无论是我,还是谢元嫣,我们都清楚自己不过是旁人的替代品,我们都不在乎这些。” 话音刚落,观若又下意识地用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攥住了袁静训的手腕,纱布太厚重,以至于她并没有感受到袁静训手腕之上的疤痕。 那是她留给她的,她没有要了她的性命,情势便又反转了。她不该手下留情的。 “你们把谢元嫣如何了?”袁静训方才分明是话中有话。 她的下场是什么,谢元嫣的下场,又是什么? 原本洁白的纱布又渐渐地被鲜血染红,袁静训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必在此时问我这个问题,陛下会来见你一面,告诉你你该去哪里,也或者告诉你谢元嫣去了哪里。” 方才的厌恶顷刻之间就被她掩饰去了。袁静训又恢复了从前在梁宫之中那种大方从容的女官模样。 她仍然是居高临下的,望着观若,就像是望着一个从来不懂富贵,不懂宫规的平民少女。 “娘娘,您很快就要面圣了。衣衫不整,鬓发散乱,不是面圣的规矩。” “来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