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应有的下场的。 安虑公主是在承平十二年的那一场浩劫之中承受了最多的痛苦的人,她不希望在七年之后的如今,她也仍然是一件牺牲品。 是谁的都不行。 是梁帝的不行,是晏既的更不行,若是这样,她将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阿若,我手中十之有八的兵力,如今都在眉瑾,还有风驰、嘉盛他们手中。” “他们不会失败的,阿姐也不会有事,她是姑姑和高熠第一个的孩子,也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他不会将她如何的。” 但当然,他不会赌这个万一,他是有万全的准备的。 观若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大口喘息了片刻,就像是一条刚刚上岸的鱼。 “那么如今梁帝在哪里呢?他应该早已经不在行宫中了。” 火药的威力无可计量,没有人能完全说的准,但当然不会只波及凤藻宫这一宫之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梁帝这样的人,当然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更何况她就是一个诱饵,他是布饵之人,只消在远处静静等待猎物上钩便可以了。 “济北博阳。他原本想从东北数郡绕往长安,只可惜伤势太重,走到博阳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握着她的手,在他的面上摩挲,“阿若,你知道吗?当我听到梁帝为一个女子所刺,重伤难行的时候,我只是在担心你。” “我怕那个用剑伤了他的人是你,我怕你受了更严重的伤害,我……” 他没法再把话说下去了。越是靠近鲁县,越是靠近她,他便越是觉得害怕。 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太过在意心上的那个人,就算明知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每一步都在算计之内,也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辗转反侧,又辗转反侧。 观若更用力地抱紧了他,想要驱散他心中曾经有过的那一片阴霾,。 “重伤梁帝的并不是我,是虹梁娘子。而我甚至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得承认梁帝那一夜所说的话是对的。 她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并不要紧,晏既能不能及时知道,从而选择是否奔赴这个陷阱也并不是那样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死讯本身就是能够将他完全击垮的武器,在被禁军统领钳制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过来,她不能做这样的事。 不能先在他心上插一把剑。他们对彼此而言,都太过重要了。 “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之下保全自身,就已经是最大的勇气了。” 她也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而已,不曾屈服于内心的绝望,不曾屈服于皇权,或者说只是不曾屈服于那个比她更强大的多的男子。 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观若松了手,攀着他的手臂,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已经休息了许久了,这两日来所经受的磨难,好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重新充满了斗志,他们的路程还远远没有走到尽头,“所以在博阳城的这一场博弈,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