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亲女庆生,叫做痴心妄想。 入赘的夫婿,在妻主的府邸之中公然养妾室歌姬,又该叫什么? 就是从这一个耳光之后,她看清了这个男子真正的模样,再没有对他有过什么期待。 遇人不淑的,不仅仅是她母亲而已。 刘寤此刻望着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个贱人死了,你还活着。” “你把殷观若救了出去,却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元娘,这在你看来,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刘积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并没有被他的话语所激怒。 “值不值得,为什么,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母亲已经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你已经不值得我叫你一声‘父亲’,而今日,你也该付出你的代价了。” 她往后望了一眼,“百结夫人也在这里,还有你们的儿子。不对,那不是你的儿子。” “你不知道,我母亲这些年唯一做的对的一件事,便是在你日常所用的药之中加了一些药材,令你再不能有任何子嗣。” 那也是为了她打算,为了没有人能够与她争夺刘氏家主的位置。 “刘氏府邸后来那满屋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么?” 她没有给刘寤说话的机会,“也难怪你要放一把大火,将他们全都烧了。” “至于百结夫人……她虽然是我一早安排在你身边的,也为我做了不少的事,你放心,既然你这样喜爱她,百结夫人与她的杂种,在你死后,我也会一并将他们送上路陪你的。” 若非有百结夫人传信,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刘寤的。 但既她已是无用之人,也曾经让她的母亲痛苦,那便一并逝去吧。 刘积莹这些话说完,不要说是刘寤这个当事人,便是观若听完,也暗暗心惊。 刘积莹的心机之深,远超过她如今的年纪,若为对手,假以时日,定然会十分棘手。 难怪晏淳不过与她见过寥寥数面,便对她这样忌惮。 忽而想起“晏淳”这个名字,观若才蓦然惊觉,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晏淳,甚至是听到她的名字了。 而那一夜……那一夜晏淳并没有跟她们一起进城。她去了哪里,还是好好地在府邸之中呆着,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此时并不是问起这件事的时机,刘寤显然是不堪受辱,挣扎地越发厉害起来。 刘积莹却好似将一切都尽在掌握,以眼神示意周围人,将刘寤捆了起来。 观若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那条麻绳有数十丈长,一端在刘寤身上,一端却系到了刘积莹的马上。 观若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便见刘积莹一扬马鞭,迅速地朝着濮阳城冲去。 那麻绳迅速地被收紧,而后是刘寤这个人。他就像是一团废物被这张力拉近,一下子栽倒下去,被马匹往前拖,从观若的视线中渐渐移开了。 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