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饮了些酒,只怕……只怕如今……” 观若着急起来,越发什么也顾不得了,“你们先去冯副将的营帐之中报信,我待会儿会过去寻她,请她整合营中兵马,准备抗敌,快去!” 其中一个士兵应声去了,观若便不管不顾地闯入了邢炽的营帐之中。 她适应了片刻营帐之中的光线,便看见了躺在床榻之上的一个黑影,她带着满腔的怒气朝着他走过去,“邢嘉盛!你快给我起来!” 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发了疯,推搡着床榻上的人,掀去了他的被褥,几乎想要将他从床榻上拖下来。 “有敌人来犯了,你不能就这样睡死过去!邢嘉盛,你给我起来!” 男子的身体本来应该沉重,可自从蔺玉觅离世之后,他憔悴消瘦,即便观若一介弱质女流,想要将他从床榻上拖下来,也并没有费太多的力气。 即便被观若拖到了地上,重重地摔了摔,邢炽也仍然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你在说什么,不要吵我,我见到了阿寻……我见到了她……” 观若更是心头火起,扬起手,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邢嘉盛!你清醒一点!你若是再不振作起来,不光是你,我、眉瑾,还有今夜留在这营地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到地底下去了。” 力气之大,她的虎口还在隐隐发疼。 “你就是这样给阿寻报仇的么?你除了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他人的性命,究竟还做了什么?” 可邢炽的眼神还是茫然无光的。 她的目光一瞥,看见了桌上还有一壶残酒,便干脆拿起来,尽数泼到了邢炽的面上。 他好像终于有些清醒了,口中不再喃喃,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观若。 周围的火光与呼喊之声越来越清晰了,不必观若再说什么,他也应该知道此刻他周围究竟在发生些什么事了。 “若是阿寻知道你如今变成了这样……她的牺牲又算什么?” 观若说完这句话,邢炽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观若心中的怒气自然不会比他少,也同样回望着他。终究是邢炽的气焰先低了下去,他转移了目光,望向了营帐之外熊熊燃烧着的烈火。 那烈火也同样燃烧在他眼睛里,烧得他发疼。“今夜将军带着人去了武乡城,对不对?” 观若不想再和他废话什么,把来龙去脉都说一遍,就快要来不及了。 周围的厮杀之声越来越大了,今夜前来突袭的士兵人数绝不会少。 但为什么蒋掣与方纾会忽略了这些人呢? “你现在赶紧去清点一些士兵,往武乡城去报信。或者一切都是晏徊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定要快才行。” 邢炽没有再说什么,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或许还有泪水,快步走出了营帐。他好像终于又变回那个与晏既最为亲密的副将。 观若也不能犹豫了,她要去寻眉瑾,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同眉瑾在一起。m.iYigUo.neT